上了马车之后,云笙冷漠地看着车窗。徐彦几次唤她,她都不肯应声。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
她在乎的是他会不会对晁青动心吗?她是气他没有干净利落地斩断晁青对他的情丝,气他给了晁青奢望。
任凭他如何解释,云笙就是倔强地别过头,始终不愿搭理他。
见她如此油盐不进,徐彦不免有些烦闷,连带着语气都生硬了几分。
“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闹?云笙眸光一颤,唇边溢出了一抹冷笑。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的在乎居然会是无理取闹!
她气得红了眼眶,几乎抑制不住心底的悲凉与愤怒。
瞥见她眼底的愤懑,徐彦心头一紧,想要伸手去抱她,可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她无情地甩开了。
“你别碰我!”
被挥开的手猛地撞在了车壁上,徐彦眸光一沉,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撞到他手时,云笙慌忙回头,可一抬眸就对上了他冷淡的眼神。
那句’抱歉’终究还是哽在了喉间。
空气中满是沉闷和压抑,他们对视一眼,便又各自转头,就这么沉默地回到了徐府。
下车时,韩平明显感受到了他们的不对劲,可当他抬眸看向韩明时,却见他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回屋之后,徐彦径自去了书房。云笙则沉默地走入了浴间。
“夫人,您和三爷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来送布巾的时候,枇杷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云笙没有回答,只默默地红了眼圈。
瞥见她眼底闪烁的泪光,枇杷柔声安慰道:“若是生了什么误会,还是早些解释清楚比较好,免得憋在心里难受。”
云笙抬眸看着她,忍了一路的泪终于还是在此刻落了下来。
见她骤然落泪,枇杷眸光一闪,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热泪。
“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夫人莫要伤心,等三爷回来,您与他好好聊聊,定能将误会解开。”
云笙悲戚地哭了一场,释放完心中的委屈,这才红着眼眶点头应下。
紫英来传膳的时候,徐彦仍没回来。不等云笙说话,枇杷就主动献策:“我去请三爷回来用膳。”
可她刚要动身,韩平就讪讪地出现在门外。
“夫人,三爷方才有事出去了,您自己先吃吧,不必等他。”
“这么晚了,三爷怎的还出门?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听了韩平的话,枇杷眉心一紧,惶惑地追问道。
“三爷没说。”
韩平眸光一闪,面上生出一抹尴尬。
“知道了,你去忙吧。”
明知到了饭点,他却还要出门?不是躲她又是什么?
云笙睫翼一颤,眼底覆满了苦涩。
亏她还想着一会与他道个歉,将先前的事情说开,可他倒好,连饭也不愿与她一起吃了。
意兴阑珊地吃了饭,她便苦闷地坐在房中。
枇杷站在一旁柔声宽慰道:“或许三爷是真的有事要办,夫人不要多想。”
这么晚了,他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不该一声不吭地离开。
可面对枇杷关心的眼神,她只能咽下酸涩的心事,强作镇定地说道:“我知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要不我陪您再等等吧,等三爷回来我再走。”
怕云笙一个人在屋里胡思乱想,枇杷便想着留下来陪她。
可云笙却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见她如此强硬,枇杷只好柔顺地离开。
夜色渐渐深沉,云笙从戌时等到亥时,徐彦仍是没有回来。她苦笑一声,失望地关上了房门。
接近三更时,徐彦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府中。
临时被太子叫去议事,他连晚膳都没用,一直饿到现在。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主屋里却一片漆黑。
云笙没有等他!
他气闷地回到书房,让韩平差人给他煮了一碗汤面,囫囵吃下便想回屋休息。
可走到半路,他却颓丧地止住了步伐。
云笙睡眠浅,这会儿进去洗漱定然会吵到她。她本就生着气,若再被他惊醒,定然更加气恼。
想到此处,他叹息着走回了书房。
一夜辗转,第二日他回屋里洗漱的时候,云笙的态度愈发冷淡。
用早膳的时候他仍向往常一样给她夹菜,可直到撂下筷子,她都没有碰过他夹去的菜。
当着下人的面他没说什么,心里却恼了。
这时,韩平神色拘谨地出现在门外。
“三爷,陆大人又来了。”
听到陆祈的名号,徐彦眸光一沉,冷冷问道:“这么早,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