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认定湘桥是被人所害,那么姚瑾就同样有嫌疑。”
说着,云笙侧首看向徐二爷,眸光灼灼地说道:“姚瑾对徐溪情根深种,已经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所以她害怕湘桥说出真相,怕徐溪会因此而憎恶她。”
“你胡说,瑾儿她怎会喜欢溪儿?”
徐二爷眸光一震,瞳孔剧烈地颤动收缩着。一时间,包括陈氏在内,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同情。
他虎躯一震,惊愕地倒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向沉默的老夫人。
“母亲……”
看着他大惊失色的模样,老夫人沉重地叹了口气:“她说的没错,姚瑾的确心悦溪哥,这件事蓉丫头也知道。”
闻言,徐二爷猛然转过身去,悲愤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徐溪。
四目相对间,徐溪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徐二爷分不清那是怜悯还是嘲讽,只觉得面如火烧,心若雷击,所有的信仰都崩塌了。
“不管湘桥因谁而死,你与溪哥的私情都不容抵赖。”
无心去管徐二爷的失态,老夫人神色冷寂地看向云笙,已然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从前种种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如今你已为人妇,却还做出如此悖德之事,属实不能容忍。你若还有羞耻之心,就该自行了断,莫要脏了旁人的手!”
“我不否认我曾想要嫁给徐溪,可自从成婚之后,我和他就已是陌路。今日之事也并非我所愿,只因有人暗中构陷,伪造书信将我们骗去了吉庆楼。”
听着她言之凿凿的辩解,陈氏冷笑道:“什么有人陷害,我看这分明就是旧情难忘、死灰复燃!”
见她出言不逊,徐彦的额上青筋浮现,已然濒临爆发。
云笙却并未理会她的讥讽,而是神色坦然地看向老夫人:“我若真与他有私情,又怎会愚蠢到约在人来人往的吉庆楼?难道就不怕被人遇见吗?”
听着她的自嘲,老夫人眸光一紧,眼底划过一抹疑思。
“母亲,您是怎么知道我和徐溪约在吉庆楼的?又是谁将您和二哥引去的?我们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出现在了门外,您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老夫人被她问得一怔,片刻后,神色幽幽地看向陈氏。
迎着她的目光,陈氏心头一紧,忙辩解道:“是清风院的丫鬟发现了那封信,才告到我跟前来的。”
“大嫂不妨将那丫鬟叫出来,好与我们当面对质。”
看着云笙坦然的神色,陈氏眸光一滞,将站在门外的红袖叫了进来。
“你去把那丫头叫来!”
红袖去找人的间隙,云笙低头看向了跪在堂中的长丰。
“你日日跟着三公子,他的行踪你最清楚不过。我且问你,这几个月以来,你可曾见我们在府外私会过?”
面对云笙的逼问,长丰身子一晃,眼神闪躲地垂下了头。
“说话!”见他畏缩不答,徐彦嗓音沉沉地呵斥道。
“没……没有……”长丰吓得一哆嗦,眼底满是惊惧。
“好,我再问你,今日三公子出门,你为何没跟着去?”
长丰眸光一滞,支支吾吾地回道:“是,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云笙缓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面对她紧迫的追问,长丰咬了咬牙,像是用了极大的决心,语气坚决地说道:“是公子不让我跟着。”
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徐溪的斥责:“你胡说!明明是你肚子疼不能外出,我才让你留下的。”
“此事当真吗?”察觉到破绽的徐彦眸光一凛,立刻开口反问。
“门房的人都看见了,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得到他的确认后,徐彦抬眸看向老夫人:“为了公允起见,还是请荀妈妈去问吧。”
见状,老夫人眉心一沉:“荀妈妈,你去问清楚。”
“是。”受到委托后,荀妈妈神色肃然地走了出去。
她走后不久,红袖就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
“夫人,那丫鬟死了。”
“什么?”
就在陈氏一脸震愕之际,老夫人察觉到了反常。“怎么死的?”
“是从假山上摔下来的。”红袖惴惴地答着,面上满是后怕。
“什么时候的事?”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时候出事,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像是刚死不久,尸首还在假山那儿摆着。”
闻言,老夫人神色肃然地看着陈氏:“立刻让人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侯府杀人。”
“好,我这就去查。”事关重大,陈氏不敢假手于人,亲自带着红袖走了出去。
“母亲现在明白了吧?有人居心叵测,将咱们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听着徐彦意有所指的话,老夫人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抹沉思。
不久后,荀妈妈步伐仓促地回到了屋中。
“回禀老夫人,三公子所言属实,门房的人都能作证。”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长丰瞬间瘫软下来,瑟瑟发抖地哀求道:“老夫人饶命啊,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
见状,徐彦走上前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凶悍地质问道:“说!是谁让你陷害主子的?”
看着他嗜杀的眼神,长丰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地上,眼中蒙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恐惧。
“是,是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