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肆意倾洒,将世间万物都晕染上一层熠熠光辉,恰是人间四月天,桃花灼灼,柳丝袅袅,微风拂过,落英缤纷,嫩绿的柳枝随风轻舞,似是大自然挥就的柔美诗篇。
这般明媚的好时节里,一辆华丽至极的马车缓缓在威严的府门前停下。
那马车周身雕梁画栋,朱红色的漆木在日光下闪耀着尊贵的光泽,车帘是用金线绣就的繁复花纹,随着马车的静止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不凡。
拉车的骏马高大矫健,毛色黑亮,脖颈间的鬃毛随风飘动,不时打着响鼻,蹄子不耐烦地刨着地面,溅起些许尘土。
府门处,婆母白依依早已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缎长袍,衣摆处用银线勾勒出精致的云纹图案,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同色腰带,将她纤细却不失端庄的腰身展露无遗。
原主的婆母头上挽着规整的发髻,插着一支羊脂白玉簪,簪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兰花,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衬得她面容温婉秀丽。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在眼角留下了浅浅的细纹,此刻,她面上带着盈盈笑意,那笑容仿若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眼中满是期待,急切地盼望着马车里的人。
在她身后,几个小辈站得整整齐齐,皆身着新衣,颜色鲜亮,样式乖巧。小丫鬟们垂首而立,手中捧着茶盘、帕子等物,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马车停稳,车帘被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掀开,威武霸气的中年男子——何沈星,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他身形高大魁梧,足有八尺有余,身着一袭玄色锦袍,领口与袖口镶着珍贵的黑貂毛,衣袍上用金线绣着腾飞的巨龙,张牙舞爪,气势恢宏,仿佛随时都会冲破云霄。
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柄镶嵌着硕大的红宝石,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剑鞘上的纹路精致繁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地位。他剑眉星目,眼眸深邃如夜,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透着几分坚毅与冷峻,此刻,却满是温柔之色。
何沈星稳稳落地后,并未急着向前,而是转身,极其轻柔地探入车内,双手小心翼翼地环抱住车内的女子,那动作缓慢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弄疼了她。
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罗裙,裙角绣着淡雅的梅花,外披一件浅粉色的轻纱披风,随风飘动,如梦似幻。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仅用一根丝带简单束起,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灵动。她面容清秀,眉如远黛,双眸恰似一泓秋水,澄澈而含情,小巧的鼻梁下,粉嫩的双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羞怯的笑意。
何沈星抱着她,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众人。女子微微仰头,目光扫向前方,一眼便瞧见了为首的白依依。
刹那间,空气仿若凝固,在场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白依依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呆住,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人,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泛白,那身端庄的紫袍此刻也像是失去了光彩。
几个小辈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惊愕。年纪稍小的孩子不明所以,扯了扯身旁哥哥姐姐的衣角,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孩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年长些的急忙捂住嘴巴,示意噤声。
他们虽年幼,却也从长辈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乖乖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下人们更是惶恐,纷纷低垂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下人们手中的茶盘、帕子似乎也变得千斤重,微微晃动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而中年男人怀中的女子,却似未受这凝重氛围的影响。
不待别人有任何反应,她先一步轻盈地挣脱何沈星的怀抱,莲步轻移,盈盈下拜在地。
这女子的声音清脆婉转,仿若黄莺出谷:“婉婉见过姐姐,给姐姐请安。”她俯身叩首,动作优雅流畅,一头长发随之散落,铺在地上,宛如一幅墨色的画卷。
这一声“姐姐”,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白依依和柳如烟的心间。
柳如烟,这位刚刚穿越而来的局外人,还未来得及完全适应这陌生的环境,接收的剧情在脑海中不断翻腾,令她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