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飞飞愈发困惑了,玉鹤洐走到毛飞飞另一侧:“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毛飞飞内心叫苦不迭,却又无计可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走向黎和安,心想,虽然不知道黎和安这家伙怎么了,不过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办法,倒是可以试试。
黎和安见毛飞飞走过来,挣扎得更厉害了:“毛飞飞,你别过来!”
毛飞飞也不想啊,但也没有办法,他凑近黎和安,凝视着对方,黎和安被看得紧张起来,心跳陡然加快:“你……你要做什么?”
毛飞飞略作思索,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抱住黎和安。
黎和安瞬间愣住,白君熙更是气得跳脚,险些就要动手,却被石亦里一把揪住衣服,动弹不得,只能又急又气的叫嚷着,石亦里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徐钰奎看着这一幕,并未如预期那般饶有兴致地观望,而是眼神微微一沉,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玉鹤洐则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宏乌兰只是微微挑眉,手中把玩着匕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毛飞飞轻轻拥住黎和安,片刻后松开双臂,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
黎和安从恍惚中惊醒,白皙的耳尖悄然染上一抹绯红,心跳如小鹿乱撞般愈发急促
毛飞飞向后退了一小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想抱就抱喽,我可没有因为一个拥抱而一连好几天都愁成这样”
黎和安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即缓缓低下头,短暂的沉默后,轻声说道:“仅仅只是一个拥抱吗?这其中的意味截然不同,明明……”
毛飞飞未等黎和安说完,便出言打断:“明明你讨厌我,为什么还会抱我?”
黎和安默默点头,似乎不太想回应。
毛飞飞见状,笑意更浓,上前为他解开绳索:“或许是因为你心底善良吧,毕竟那日我心情确实不太好,总不至于是因为你对我心生情愫所以才抱我吧”
黎和安舒展了一下被束缚许久的手脚,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顿,连忙向后退开几步,拉开与毛飞飞的距离:“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毛飞飞看着黎和安,忍不住笑出了声:“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这一个拥抱呢?”
黎和安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玉佩,微微用力握住,口中低声呢喃:“正因并非喜欢,才会如此在意……”
毛飞飞似乎并未听清他的话语,微微歪着头,满脸不解:“你说什么?”
黎和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朝着徐钰奎和玉鹤洐恭敬行礼,之后便一言不发,转身快步离去。
毛飞飞满心的困惑,不由得抬手挠了挠头:“他这是咋了?好奇怪”
白君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石亦里的手中挣脱出来,如同一头灵动的小兽,猛地扑进毛飞飞的怀里,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小脸满是委屈:“飞飞哥!你为什么抱他都不抱我!我可是皇子,他只是一个侍卫!”
毛飞飞被白君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冲击得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出于本能反应,他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白君熙,脸上写满了无奈,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小皇子,比起我抱他一下,您那日亲我一下岂不是更为逾矩吗?”
白君熙亲昵地蹭了蹭毛飞飞,脸上洋溢着乖巧的笑容,撒娇道:“我不管,我偏要抱飞飞哥!”
毛飞飞满心无奈,石亦里瞧见这一幕,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将白君熙从毛飞飞身上拽下来,丢给一旁的几个侍卫,神色淡漠地说道:“时辰已然不早了,把小皇子带回去,好生照料着歇息吧”
白君熙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便被两个侍卫拖着往外走。
他立刻拼命挣扎,叫嚷道:“不!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石亦里!我定要让父皇斩了你!!飞飞哥等我!一定要等我呀!”
很快,白君熙就被侍卫拖离了侯府。
毛飞飞目睹这一场景,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望向石亦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为什么之前他在自己面前从不戴面具,为什么现在却要戴着:“多谢石大哥”
石亦里瞥了一眼毛飞飞,微微点头,转身随着前面的侍卫离去。
毛飞飞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还真是一个高冷的人”
一边的宏乌兰见没有戏看了,准备离开,毛飞飞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宏乌兰的去路,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宏乌兰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意,俯身凑近毛飞飞,戏谑道:“怎么?小美人舍不得我走?”
毛飞飞一怔,急忙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宏乌兰:“才不是,我只是来找你要个东西”
宏乌兰笑意不减,双手抱胸,明知故问:“哦?什么东西?”
毛飞飞有些无语,朝宏乌兰伸出手:“明知故问”
宏乌兰看着毛飞飞的手,竟将自己的脸贴在毛飞飞的手心,调笑道:“小美人这是想要我?”
毛飞飞像触电一样迅速收回手,只觉肉麻极了,虽然很生气,但也不敢发脾气:“你可拉倒吧,我是说我的长命锁!”
宏乌兰直起身子,佯装思索片刻,接着耸耸肩:“丢了,找不到了,我也”
毛飞飞听到这个如天打雷劈,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丢了?”
宏乌兰笑着点了点:“对啊”
毛飞飞险些气得心梗昏过去,眼珠一转,在这个时候又打起了小算盘:“那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你总该赔我点什么吧!”
宏乌兰胳膊一伸,搭在毛飞飞肩上,凑到他耳边,声音有些暧昧:“那把我赔给小美人怎么样?”
毛飞飞浑身一颤,慌忙躲开:“我才不要,罢了,大不了我不要那长命锁了”
宏乌兰笑着转身离开:“如此甚好,我先行一步,小美人,后会有期”
说话间,宏乌兰背对着毛飞飞,看着手中的长命锁,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毛飞飞看着宏乌兰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宏乌兰这个家伙……”
徐钰奎突然开口:“小飞飞?”
毛飞飞身形一滞,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惊到,转身看向徐钰奎:“小侯爷怎么在这?”
徐钰奎轻摇折扇,浅笑道:“此处乃是侯府,我为何不能在?”
毛飞飞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笑两声:“哈哈,倒是忘了,抱歉”
徐钰奎合上扇子,欲抬手轻抚毛飞飞的头:“无妨,那……”
毛飞飞下意识后退一步,行礼避开,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小侯爷平日公务繁忙,小的便不打扰了”
徐钰奎的手僵在半空,微微握拳,又心有不甘地收回,脸上仍带着温柔和善的笑容:“没事,我不觉得麻烦,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就好了”
毛飞飞一愣,下意识瞥向一旁的玉鹤洐,见玉鹤洐正无聊地逗弄鸟儿,未曾留意自己,便对着徐钰奎依旧礼貌地笑道:“有将军大人在即可,我不过一介外人,况且如花还在等我……”
毛飞飞刚转身欲走,徐钰奎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脸上虽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飞飞,就陪我一会儿,一会儿便好,可好?”
毛飞飞被徐钰奎眼中闪过的一丝阴郁吓了一跳,感觉他一下秒就会吃了自己,连忙抽出手,连忙行礼离开:“多谢小侯爷,小的真有事,就不叨扰了”
徐钰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平时那张温柔和善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眼神也变得空洞无光。
玉鹤洐看了一眼徐钰奎,似乎也不惊讶,继续逗着笼中的鸟,调侃道:“听说你前几日情绪似乎失控,把整个房间都砸了,啧啧啧,他似乎是第一个让你情况失控的人啊……”
徐钰奎看着玉鹤洐努力维持自己几近崩溃的笑容:“小将军说笑了,我怎么会因为他,而情绪失控呢”
玉鹤洐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就你那点小事还瞒得过本将军?”
徐钰奎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扇子,表面上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将军的意思是,您一直都在监视我?”
玉鹤洐看了一眼徐钰奎,继续逗鸟:“随你怎么说,不过,你现在可算是有些人味了”
徐钰奎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小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玉鹤洐给笼中的鸟喂食:“以前的你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怪物,现在有了情绪还挺好的”
徐钰奎努力维持笑容:“情绪?小将军说笑了,我不需要任何负面情绪,母亲说了,我要做一个完美的人,必须要做一个完美的人”
玉鹤洐嘲讽的笑了一声:“正因为你的母亲才把你变成这样,你不觉得可悲吗?”
徐钰奎最听不得有任何人忤逆自己的母亲,他终于崩溃不住,面色阴沉,微微皱眉:“你又懂什么,只有这样才能振兴侯府,只有这样才能……”
玉鹤洐打断徐钰奎,转身看着他:“振兴侯府?就这个内忧外患的珩玉国?你拿什么振兴,你的一腔热血?你的一厢情愿?得了吧,这个国家是什么样子,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徐钰奎低下头沉默了,玉鹤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要跟那只鸟儿一样永远困在笼中,跟毛飞飞一样,学得现实一点吧”
说完玉鹤洐离开了侯府,徐钰奎抬起头看着那只笼中的鸟儿,缓步走到笼子前,双眸微眯,嘴角上扬,透着几分病娇:“我出不去的,永远都出不去,既然出不去,为什么不把他拉进来,把他拉进我的囚笼之中……”
另一边毛飞飞走在街上,去在大鹅如花所在的河边,他不禁回想起刚刚徐钰奎那个阴郁的眼神就觉得后怕,幽幽叹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死了呢,但是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和善的小侯爷会突然变成这样……”
毛飞飞开始回想小说原剧情中徐钰奎的人设,徐钰奎本来就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温柔和善的人,只是有些腹黑,家里的母亲对他也是非常严厉,但从未写过他有这么一面,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剧情被强行改写所以才这样?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