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辈见状感到些许无奈,只好接着道:“我们呢,也不是冲你,你父亲他曾经做过的事你也知道,已经毫无人性可言,更是对我们不念旧情,甚至大打出手,这不巧了,正好我们在商量对策的时候你出现了,我们如今已经放出你在我们手上的消息,现在只好先暂时委屈你一下。”
这时,吴圣轩才稍微动了动,只见他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轻声道:“你们觉得他会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救我?”说到这里,吴圣轩冷笑了一声接着道:“他当年对我亲生母亲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住他自己罢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借口而已,他不会在乎的。”
“毕竟虎毒不食子,你有没有用,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聚议厅里,偌大的地方,空旷的只有吴易和翟杰二人,吴易依旧端坐在主位上,虽此刻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他万万没想到,只因昨晚一时的置气,一时的疏忽,竟犯下如此重大的失误。
翟杰看出了吴易此刻内心的焦急,赶紧打破了此时沉重的氛围道:“大哥,我知道你想救,可在这紧要关头,对方手里还多了个人质,他们派人来了消息,让你今晚之前主动缴械投降,否则就灭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吴易看着眼前如此关心自己,同样也急得焦头烂额的翟杰,心中却是些许疑虑,自从自己过去的事情被逆石曝个一干二净后,翟杰却是没有半点异常,他还和从前一样,忠心耿耿的跟随在自己左右,对自己俯首称臣,毫不避讳,难道真的是时隔多年,他早已不在意了,那份曾经本就不值一提的夫妻之情早就随着岁月的长河烟消云散了吗。
翟杰见吴易没有回应,便识趣的闭上了嘴,此时吴易的心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他承认自己最在意的把柄,现在就捏在他们手上。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翟杰也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吴易的决定,半晌后,吴易闭了闭眼,紧握双拳道:“今晚,我去投降。”
……
永义府里的人似乎个个信心十足,毕竟手里抓着这么个人质,仿佛吴易早已是囊中之物,只等他来束手就擒了。
而姜辰逸却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也没人能看出他的情绪,似乎发生的这一切他并没有多关心,只是每天在屋内踱步,到湖边徘徊,旁人自然也就随他一个人清净,没人敢打扰。
据说,吴易派人前来永义府告知,今夜子时他会前去碧水湾必经之路的桥上投降,大家得到消息后,全部心有猜忌的静静等待子时。
碧水湾大桥上,原本平静的湖面被突然而来的狂风刮得泛起层层涟漪,众人的衣角也随风狂舞,月色被乌云遮住一半,大家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头顶忽明忽暗的夜空,好似正在酝酿着一件什么阴谋。
在大家不安的焦急等待中,子时已到,不远处果然看见有一个队伍缓缓走来,细看只见吴易带着百十余人正在慢慢接近。
只有百十余人?吴易最终在桥对面停下,双方对峙在桥的两边,人数形成鲜明的对比,吴易见对面气势磅礴的百家,撇嘴一笑,随后沉声道:“投降我说到做到,我儿子呢?”
见吴易带的人并不多,与己方相差悬殊,似乎真是来投降的,一位年长者此时带头回道:“你放心,你儿子好好的,但我们也不会傻到带到这里来,只要你真心投降,我们绝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吴易听闻抿了抿嘴,暗沉的眸光轻颤几下,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悠悠开口道:“你说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我这百十来号人还不是你们的池中之物,先让我见见我儿子。”
他们当然不会傻到把吴圣轩带到这来,毕竟在吴易现身以前一切都是未知数,万一他要是留有后手,不但人质不保,就连他们自己也会陷入危险。
在一阵沉默之后,吴易顿时确认他们并没有把吴圣轩带来此处,随后轻蔑一笑道:“我早猜到你们不会把我儿子带来,因为你们不敢,你们害怕我不但能夺回我的儿子,还能把你们全部杀光,是吗?”
听到这里,慕秋皱了皱眉回道:“你觉得你儿子现在想见你吗?你是怎样对待他的母亲,用的是何种罔顾人伦的手段,你都忘了吗?”
这段话,慕秋可谓是毫不留情,丝毫不避讳的当场质问吴易,只见吴易闻言那双沧桑的双眼微微一眯,不怒反笑,随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那请问慕掌门,你的父亲曾经就没有做过什么罔顾人伦的事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狠狠的劈进了慕秋的内心深处,慕秋的五官也久违的开始狰狞,本就深邃的眉间咧出一道深沟,而在场的长辈们都知道这句话对慕秋的杀伤力有多大,只有小辈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时,站在慕秋身旁的慕夜双眼猛然一亮,突然开口道:“你不是来投降的。”
话音刚落,众人便瞬间被几万魔兵从里到外团团围住,只见这些魔兵个个身体潮湿,水滴还从身上不断往下滴落,原来吴易早已派他们从水路包抄了永义府,而他们自认为毁了船只就万无一失,便把人马全带了出来,统统挤在这必经的大桥上,导致后方无人看守。
万万没想到,吴易居然会让这么多人从湖中游过去,这么宽广的湖,他还真是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