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姜辰逸辗转反侧,自从他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后,他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他不愿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真相,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变得如此荒谬愚蠢,他极为憎恨自己那被禁锢的狭隘思想,还曾为自己的选择理所当然的沾沾自喜,多可笑。
他被那与生俱来的骄傲自尊所蒙蔽,他总觉得自己做的事向来都没有错,又怎么会错,而这个致命的错误他一时间根本无法面对,也无颜面对,这悔恨和挫败感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姜辰逸呆滞的身体迟迟没有动作,而慕夜一直时刻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快点!我没耐心了。”
随着翟杰的一声怒吼,只见姜辰逸的身体也剧烈的颤动一下,随之姜辰逸带着几分哭腔,嗓音颤抖道:“不行...我...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现场一下凝滞住,好像谁都没有后退的余地,但又一定要有个结果那样僵持在原地,眼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当大家纷纷猜测姜辰逸会不会妥协,什么时候妥协时,只见文旭春突然一把夺过翟杰手里的引线,翟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就这样,攥在手里的最后一个筹码转移到了文旭春手中。
翟杰毫无防备的惊呼道:“你疯了?!”
只听耳边传来文旭春的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上马后只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吗?你怎么可能会回来救我,我若真的拿着炸弹在原地等你,恐怕我是没那个命等到你回来了。”
这时大家才明白刚刚翟杰小声跟文旭春嘀咕的是什么,翟杰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活着,所以他一旦可以安全离开,又怎么会管身后这个累赘呢,况且文旭春留在这里,还可以给他拖延更多的时间。
在翟杰的眼里,文旭春不过是个被吴易一手提拔上去的无用废物而已,常年兢兢业业的看守着那小小的藏宝阁,向来也没什么话语权,更没什么实质的权利,一个一直对吴易言听计从的傀儡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每次都将他习惯性的忽略,可不曾想他也是人,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所以这个一直习惯性的小小的疏忽,导致翟杰现在变得束手无策,所有的计划也全都功亏一篑,在这么近的距离,他才发现原先一直不起眼的透明人,眼中居然燃烧着格外炽热的怒火,带着种不容置疑的,不可否认的,不可磨灭的坚定。
看着攥在文旭春手里的引线,翟杰动了动喉结,只好放低姿态哀求道:“你先别冲动,我们是一个阵营的,怎么能自相残杀呢?”
而文旭春对翟杰的求饶充耳不闻,转头对着大家坚定道:“我这就帮你们除害。”
姜辰逸见状连忙向文旭春扔过去一柄匕首道:“用这个。”
文旭春一把接过匕首,根本不听翟杰连声发出的求饶,便毫不犹豫的凶猛的一刀扎进他的颈部大动脉,紧接着,只见一道血柱瞬间喷发而出,在翟杰眼前划过一道精美的红色弧线,而后和翟杰一起落地,紧跟其后落地的是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翟杰这个祸害终于除掉,所有的人都暗暗的松了口气,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文旭春虽一直听命于吴易,但这最后的投名状也让大家不足为虑了,一切都恢复平静,大家紧绷的神经全然松弛了下来,他们商量着也是时候离开碧水湾了,各家纷纷忙着前去清点人数,整顿队伍。
不一会儿,祠堂逐渐恢复了平静,那压抑的氛围也随着一阵微风而过荡然无存,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