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声从江上涌来,几人转身看去,清溪江岸对面,一群身穿身穿短打的汉子,在人群中走出,走到岸边。
人群又是一阵欢呼。
姜欢他们看着,也是一脸激动的。
阿筝拉着姜欢和半夏的手,一左一右,时不时地发出怪叫。
“掌柜的,你看那龙舟,好漂亮啊!”
不怪阿筝如此惊讶,姜欢看着停靠在岸边的船,也是满眼惊叹。
这些龙舟均是龙首高昂,龙尾向外舒展,高挂彩旗,旗子颜色不一,用来区分队伍。
这时,这些高壮汉子,在岸边人群的欢呼声中开始登船。先是龙头的敲鼓手,再者是龙尾的撑舵手,最后才是那些坐在中间的划手。
一声令下,这些威风凛凛的龙舟,犹如一匹匹奔腾的骏马向前冲去。岸边人群的欢呼声顿时达到顶峰。
姜欢旁边的阿筝,扯着嗓子也跟着喊,不一会就哑了。
姜欢看着江中,那几艘龙舟,如闪电极速般的向前奔驰去,鼓声如雷,划手们整齐划一的口号,风中猎猎飞舞的旗子,无不显示这紧张激烈的赛程。
终于,一艘深绿色的龙舟,冲过终点,夺得首魁,人们激动地拍手,均是为此纷纷叫好。
人群里,一对一胖一瘦的两人,却不似周围人那般激动,两人脸上堆着笑,弓背驼腰的跟在一男人后面。
男人走在拥挤的街道,耷拉的眼睫,看着江上赛龙舟,满脸的无趣,如若不是为了稳住家里的婆妇,握住手里的酒楼,不然他才不会跟着这群贱民一样,挤在这么拥挤的街上。
赖大看着他满脸的不愉,他殷勤地跑上前:“掌柜的,您要买些什么,我们去帮你买。如果不是你,我们兄弟两个,还不知何年何月能从那牢里出来。”
两人全然忘了,之前能进大牢,也是因为此人。
旁边的赖二也忙走过来,满脸的感激看着他。
梁鸿渐看着两人狗腿的模样,心里不愉消散,暗骂一声蠢货。
他扬唇对两人道:“我家娘子让我亲自来买的,怎好假手与人。”
说着,他拿出一串铜钱,“街上这般热闹,你们兄弟刚出大牢,拿上这钱,找个地方吃些酒,去去晦气。”
这钱一到手,两人笑的更加灿烂,也下定决定,誓死报答掌柜的恩情。
兄弟两个和梁鸿渐分别后,便准备去找家酒肆吃酒,沿着江边走着,突然,在人群的拥挤下,赖二看到一个摊子。
摊子后面,是他们两个在大牢中,日日夜夜都想念的人,想念着让她五马分尸的,不得超生的人。
懒二拽住赖大,指着不远处的人,脸上满是恨意。
“大哥,你快看,前面的那丫头,是不是害你我进去的那个贱人。”
赖大闻言,抬头向前张望,越过层层人头,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姜欢,目呲欲裂。
“这个小贱人,害我们兄弟两个在牢里蹲了那么久,她在这快活逍遥,今天不给她一个教训,难泄心头之恨。”
这边,姜欢一行人聚在一起,昨天的包的咸肉粽子,一经推出,便引来无数人的好奇。
有人买了,尝了后,更是引来无数人抢买。
现如今,摊子前便围了一群人。
他们五人分工合作,在人堆里,吊着嗓子说话,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打包粽子。
赖二看了一会,瞬间眼睛瞪大,转头趴在赖大身上,不一会,赖大大笑,直直地看着姜欢,眼里满是污秽。
说完,两人便分头行动。
赖大仗着身子肥大,在人群中横行直撞,不一会,人就来到摊子前。
他大手一拨,围堵的人群开了一条缝,他用力一挤,就站在姜欢的前面。
一双眼睛,如淬毒的毒蛇般盯着姜欢,一双粗手伸手指着她,大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婆娘,老子找你几个月,”他又指着庄山,咬牙切齿,像是有杀父夺妻之恨。
“没想到你竟然跟这个奸夫私奔。”
此话一出,瞬间在人群里掀起了狂风暴雨。一声声难听的话响起。庄山、阿筝和半夏三人均是一愣。
姜欢看着面前的人,脑子也是一懵。
这原本在大牢里的人,怎么凭空出现这儿,莫不是分身。
阿筝先反应过来,她不知道先前掌柜的是什么样,可是相处这么久,阿筝绝不相信掌柜已经成亲,还是和这种肥胖如猪,满口黄牙的人。
她抬手扔一个粽子,直直地朝他脑门上砸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
姜欢皱眉看着他,虽想不明白,可是在这儿节骨眼眼上,她得先把这个恶霸给制服,不然一会发生什么,还要连累了阿筝她们。
“赖大,你一个牢犯,光天化日之下,红口白牙地污蔑我,不怕我在去衙门告你,让你牢底坐穿。”
赖大躲过袭击,他冷脸一笑,“你个臭婆娘,想把老子送进去,老子先把你打几顿,看你还嚣张。”
庄山见赖大口不择言,明白其中定有蹊跷,他上前几步,准备将人制服,送到衙门去。
谁知这时,赖大去先上前一步,双手扣住车子用力,两手一扬,将整个摊子翻了过来,摊子上面的粽子,如雷雨一般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