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姜欢拿着空碗,差点脱了手,赶紧转身去了后厨,嘴角是落不下的笑意。
因放了太多醋,姜欢怕他真伤了身体,便泡了一壶清茶来。
裴泽楷捧着茶盏,直愣愣地看着姜欢。一口茶下去,才淡了嘴里的那股酸味。
姜欢见他的样子,便有些好笑。
“怎么了,这般盯着我看。”
裴泽楷想这几日查到的线索,后道:“你准备去裕和楼?”
姜欢诧异,没想到此事传地这么快吗?
“是要去一趟的,看看他们的菜与食肆的菜到底有几分相似。”
彭泽楷点头,“我也要去裕和楼一趟。”
虽说两人刚好,但也不必贴这么紧吧。姜欢脸色有些奇怪,像是有所说,又不知怎么开口。
裴泽楷见了,瞬间明白她心中所想,急忙又添了一句。
“裕和楼与我所查案子有关,所以要去一趟看看。”
姜欢这才明白,微微点头。两人便约好后日一起前往裕和楼,两人说完,天色已晚,裴泽楷便与她作别。
姜欢站在门口,直到远处的人应影彻底不见,她才关上门,落下门栓。
她走出后厨门,准备回到后院,一眼就看到,后院门口站成一排的三人。
阿筝笑的眼睛眯成缝,庄山虽无表情,可眼里却透出一股笑意。
赵秀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事,他直接就问道:“你和裴大人两人。”说着两只手对了一下。
姜欢看着三人这般模样,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面上却没表露出来。
“饭好了,还不赶紧去吃,都不饿吗?”
有了上次教训,赵秀不敢再多问,赶紧转身溜了。
庄山随后,阿筝到时慢了几步,跟在姜欢旁边,她笑嘻嘻凑近,压低声音问她:“掌柜的,你与裴大人真的好了。”
她这般追问,不回答是消停不了了,姜欢只好点点头。
阿筝张大嘴,又立马捂住,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
姜欢忍俊不禁,抬手一个毛栗过去,捏着她的脸,低声道;“先别乱说,知道吗?”
她这般叮嘱,因为她也不知她与裴泽楷两人最后是否能成。
阿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姜欢这才松开手,让她赶紧去吃饭。
第二日,姜欢起床,便开始做起了灌肺,因齐大夫预订时间是午时送到,她便每日先将食材备齐,再临到午时再做。这样送到时,菜还是温热新鲜的。
可今日菜已备好,也已做好,临到头了,送菜的人却罢工了。
那日齐大夫来后,说是要每日都想吃上灌肺,姜欢就将此事交给赵秀来做,庄山和阿筝两人都要在食肆忙碌,只有他还算清闲,谁知这日不怎地闹了脾气,不愿意去。
院子里。
姜欢看着眼前的半大小子,身穿靛青色春衫,脸上带着微微地婴儿肥,全无初次到食肆时的清瘦和落魄。
姜欢:“说吧,为何今日不愿意去送菜。”
赵秀将头扭到一旁,“就是不去。”脸上带着一股倔犟。
为了推辞这番差事,他语气更加不好,“天气渐热,午时的太阳毒辣,食肆离医馆又远,我实在不愿再去。”
姜欢听他语气坚决,就不再劝他,只得自己去跑一趟了。
菜已做好,姜欢放在提盒里,这提盒不与平常的提盒一样,是姜欢专门找来木工,将这提盒的夹层里,铺上一层棉花,避免菜送到时已凉。
姜欢坐着驴车,出了食肆。
食肆离齐大夫的医馆有两个坊,沿着清溪江走,刚出上溪坊,姜欢就感觉有人跟着她。
她一扭头,热闹的街上,人群熙然,人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姜欢摇了摇头,伸出手挡着眼,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许是烈阳当空,照的她心生恍惚。
她没再在意,继续驾着驴车向前奔去。
突然,一群半大小子拦住她的路,吓的姜欢赶紧拉紧驴子,才避免了一场灾祸发生。
只见挡住去路的几人,都是赵秀一般大的小子,穿着灰褐色的粗布,东一个补丁西一个洞,脸上满是脏污。
带头的那个小子,一见姜欢驴车停下,咚地一声跪在了她面前,身后的几人见状,跟着跪在地上。
“好心地小娘子,可怜可怜我们吧。”
领头的一开口,后面跟着说道:“可怜可怜我们吧,可怜可怜罢。”
声音此起彼伏,引的路人纷纷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姜欢先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打劫吗?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她竟然被一群小孩打劫了。
姜欢皱眉:“你们几个,有手有脚,好好找个铺子,干些杂活,平常也能养活自己,何苦这般光天之下,拦着我,向我讨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