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砚抬头望向四周,就见林雨白在对面楼上窗户边冲他招手。
他微微弯了下唇角,回复:你是想坐实陪睡的名声?
林雨白:宋总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怕
宋池砚正要回复时,林雨白说:你前任他好像……不太对,你可以安慰安慰
宋池砚:你倒是贴心,我也不太好,你怎么不安慰安慰
林雨白:不是前几天晚上才安慰……
宋池砚被他勾得心乱如麻,大白天的骚得厉害,他简直不敢把林雨白往人前放。
林雨白在窗边晃着手机冲他得意地笑,沈笑言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平静地说:“那天谢谢你帮我解围,我从李京的公司离职了,打算重新找工作。”
“你刚回国,可以先适应,不用急于工作。”
“嗯,你很喜欢他吧,一直看着手机,是他在和你聊天吗?”
宋池砚扣下手机,问他:“你想不想去林雨白那里?”
沈笑言错愕地盯着他:“是林先生说的吗?”
“嗯,刚刚说的。”
林雨白不讨厌沈笑言,甚至有些好感,他不清楚沈笑言有怎样的遭遇,但肯定不会是好的境遇,刚刚匆匆的一面,沈笑言抬起小臂的瞬间,衣袖滑落了一瞬,他注意到了细瘦腕口上的红痕,是长年累月受伤才会留下的痕迹。
他没兴趣过问,但那晚宋池砚跟他讲了和沈笑言的碰面,刚好工作室也缺个职位,如果对方需要,帮一下也未尝不可。
当然,去宋氏更好,但他提出时,宋池砚拒绝了。
宋池砚当时脸色沉得厉害,本来还温柔的亲吻立马凶狠起来:“你就一点不吃醋?嗯?”
“到时候离那么近,万一我和他有点什么怎么办?”
“有点什么?”
“比如旧情复燃,比如擦枪走火,你就这么大度?”
林雨白看出来了,宋池砚是真生气了,他微笑着问:“那要不让他来我这儿?”
“不许、”
“这也不行?”
最后他困得不行,宋池砚像吃了火药一样不让他睡,他爱玩,但玩一整夜还是有点吃不消。
“他……不介意吗?毕竟我们以前——”沈笑言没说完。
“他不介意。”宋池砚说。
那晚,看到林雨白跟他置气,他本来还开心得很,结果对方倒是比他上心,还关心起沈笑言的工作了。
但林雨白提出了,还提出了两次,他要是一直拒绝,反而显得对过去念念不忘。
他妥协:都随你,你想怎样就怎样,但要是这样,以后我尽量不去落玉了。
林雨白:避嫌?
宋池砚:……是不是有天我要和别人睡了,你还要给安排酒店?
宋池砚咬牙切齿:毕竟林设计师这么贴心
林雨白笑了:我会给你剁了
宋池砚心情终于好了,他对沈笑言说:“你可以考虑下。”
“不用考虑,我可以去。”沈笑言声音很轻,“林先生真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毕竟少有人能做到这样。”
“大度”两字太过刺耳,宋池砚放桌上的手不自觉捏成了拳。
林雨白从窗边一转身,就见一小男孩过来,不是侍应生,准确说也不是小男孩,应该已经成年,黑色的眼珠很亮,头发短而乌黑,他只看了一秒,就认出这是陈家的小少爷。
一起过来的还有侍应生,林雨白顺手拿了离他更近的一杯红酒,只是有点渴了,和宋池砚聊天很奇怪,明明只是打字,却能让他舌根发痒,喉咙也有些渴。
宋池砚抵着他舌根时,那种感觉真是难受又……沉迷。
陈玄和热情的打招呼,孩子气的模样,“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见过。”
林雨白抿了一口红酒说:“记得,你是陈言商的弟弟。”
陈玄眼里微不可查的暗了一瞬,旋即笑道:“您对我哥哥印象可真深刻,一般人提到我都是说陈家的少爷。”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林雨白说。
陈玄看他仰颈咽下红酒,不动声色道:“我可以叫你林哥吗,你和我哥哥差不多大。”
林雨白总觉得这人出现的奇怪,但也没多想,一个小男孩而已。
“怎么叫都行,不过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林雨白沉吟了下说,“我和你哥哥没见过面,也没有联系。”
所以真的没有和他谈天的必要,总不至于是谈生意,这更不可能。
“你没见我哥哥,我哥哥倒是经常见你。”
“陈少爷,我对谈论他没什么兴趣,你要是没别的事情,就先不聊,下次再会。”林雨白一口气喝净了杯里的红酒,把高脚杯放了回去。
“没什么兴趣?”陈玄扫了眼杯壁上挂着的红痕,本来还单纯的男孩突然恶劣地笑了下,“我哥他对你兴趣倒是大得很。”
“和我有关系吗?”林雨白转身要走,除了陈太太他决意不会再和陈家的任何人来往,没一个正常的。
“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见你的?”陈玄伸出一只手挡住他。
林雨白皱了下眉:“如果你指的是夜半无人时对着我的照片意/淫的话,那我的确不想知道具体细节。”
“你竟然知道?”陈玄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故意吊着他,然后让他念念不忘?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还欲拒还迎?”
林雨白不知道这个欲拒还迎从何说起,他看了眼窗外,宋池砚已经起身,应该是聊完了,两人约好了下午要去彩虹糖,然后晚上再做点例行要做的事。
想到这里,他莫名愉悦,这几日,米小乐那个饭桶天天缠着让他做菜,和宋池砚已经一周未见。
而现在他和一个小孩子真没什么好聊,他拿开陈玄的手臂往出口走,同时说:“被你哥哥缠上不是我的错,小少爷,我对他没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