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会儿,雷斯垂德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点头说。
「我明白了,那就干吧。反正也没有好失去的了」
我从起居室旁边的福尔摩斯的寝室里,把大铁皮柜拉了出来。里面放着简单捆起来的档案,各种各样的破烂儿等等。全都是福尔摩斯过去经手案件的资料。一边「和你认识之前经手的事件也有不少哟」故弄玄虚地说着,却一眼都不给我看。
要找的案件所具备的条件如下。
一、有十年以上时间的
二、和少女有关的(恐怕她已经死亡了)
三、福尔摩斯没解决的
雷斯垂德围着档案在绒毯上盘腿而坐,问「那个水晶球的少女年龄大致是多少?」。「详细的不清楚但十几岁左右吧」我回答道。「我觉得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哟」哈德森夫人说道。「有头漂亮的金发呢」
之后的两个多小时,我们都在沉默地兑付档案山。那真是麻烦的工作。福尔摩斯从来不好好分类整理,手写的文字读起来也很费劲[3],读着读着,不知不觉沉浸其中。可就算总归都大致看过了一遍,也没能从铁皮柜里找到有类似的案子的资料。
「说不定福尔摩斯事先给取出来了」
我们连房间的各个缝隙都找了,却哪里都没找到档案。
「已经没办法了」雷斯垂德边用手拍着尘边说。「说不定是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在壁炉里烧掉了也有可能。说到底连像利奇波洛夫人说的『案件』是否存在过都不清楚」
「哈德森女士,福尔摩斯最近有出去过哪里吗」
「他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哟」
「真的吗?」
「是的。要说外出也就只有去参拜辨天大人的程度」
这个瞬间,哈德森夫人和我对上彼此恍然大悟的脸。
我们争先恐后地离开房间,沿楼梯登上屋顶。
一片阴沉沉的灰色天空,今天也仿佛要下雨一样。吹着晚秋的寒风,我们横穿荒凉的房顶,来到辩才天的社前。
据说在哈德森夫人买下这件租房的权利之前这座小小的神社就存在了。除了知道是用来祭祀辨天大人以外,什么来历都不知道。虽然曾经是油漆剥落,差不多像是废弃了一样的状态,多亏哈德森夫人给修缮过,朱红色的柱子现在鲜艳动人,已经是座可怜可爱的神社了。也是因为陷入低谷,福尔摩斯连日都来参拜,他毫不吝啬地投下的赛钱,让哈德森夫人的腰包受惠许多。
我们击掌合十[4]后,打开社门,在里面搜索。
「怎么样?」
雷斯垂德紧张的声音。
指尖碰到了什么。「有东西」
抽出来一看,是一本陈旧的革装笔记本。
我们彼此无言地相看。从阴沉的灰色天空上,滴滴答答下起了雨。回房间一读,这个革装的笔记本上记载的,是发生在马斯格雷夫家[5]的案件的记录。根据福尔摩斯所书,似乎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