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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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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先生。”

梁桓宇琢磨着,又把身份证给收了回去。

傍晚,梁桓宇牵着大黄又去了许满家,对着许满就是一通抱怨输出,“你说这家公司是不是脑子有泡?哪个领导想的缺德主意?专坑牛马是吧?大夏天的来这儿团建?”

“你这是连自己一起骂了?大夏天的不在城里玩,来乡下吃苦来了。”

对门刘大爷送来一篮子瓜果西红柿,许满挑了几个长得不错的,洗干净了给梁桓宇尝尝。

梁桓宇也不客气,边吃边说:“那不一样,我好歹也是园林专业的学生,来这儿是为了亲近自然,增长见识。”

许满耳朵自动过滤了梁桓宇对自己行为的美化评价,感慨道:“要不说度假村的人有脑子呢,开发了戏水项目,团建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员工之间的感情,大家一起玩漂流打水枪,感情这不就建立起来了?”

“算了吧,我要是知道这是哪家公司,一定提前避雷,这么热的天,38度啊,我宁愿在公司带薪加两天班,也不愿意牺牲周末顶着大太阳出来团建。”

“汪汪!”大黄也表示赞同。

“对了,许满老师,酒店不让续住了,你有推荐的民宿不?我想住民宿。”

“有啊,你等等。”

许满起身跑去隔壁,站对门大门口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刘大爷,我这儿有个朋友想住你们的民宿,你给打个折呗。”

老刘一听生意来了,笑呵呵的跑出来,“是满儿的朋友啊,那我可得便宜便宜,什么时候住啊,住多久?”

梁桓宇牵起大黄,“随时可以,要住……一个多月吧。”

生意来了老刘本来挺高兴,谁知一看见狗,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连连摇头,“人可以住,狗不行。”

梁桓宇:“为什么?大爷你不给我打折还不行吗?”

刘大爷:“给你打200%的折都不行,我民宿里家具都是手工定制,住一个月,我怕它给我拆了。”

“嗷呜……”

大黄仿佛听懂了,啪嗒啪嗒走到许满脚边,垂头耷耳的蹭了蹭许满的小腿。

许满惊奇:“这狗还听懂人话了……不是,你给我求情也没用啊,民宿不是我开的。”

梁桓宇:“老师,大黄很喜欢你。”

许满蹲下,摸摸大黄的头,“好像是。”

梁桓宇趁机:“它想住你家。”

许满震惊:“啊?”

梁桓宇垂眸:“它要是不住你家,它就无家可归了。”

“……”

“老师,它饿了会自己找吃的,拉了会自己找地方拉,许满老师,你人美心善,赏给它睡觉的地方呗?”

许满听懂了梁桓宇的算盘,“打住,我这人人丑心毒,拒绝道德绑架,家里没地方给它睡。”

大黄又听不懂人话了,一骨碌站起来,四条腿欢腾跳跃,转眼就钻进了许满家的院门。

梁桓宇:“你看,它绑架你,自己去你家找地方睡了。”

许满惊了,赶忙阻止:“不是……”

梁桓宇:“就这么说定了,刘大爷,多少钱,我转你。”

许满合理怀疑自己被这一人一狗给赖上了。

.

晚上,吃完饭,许满打开短视频,按照梁桓宇说的,点开了宇音不绕梁的直播间。

屏幕里,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怀抱吉他,以酒店大床为背景,配上舒缓的轻音乐,在跟网友们聊天。

可能是打光和滤镜的原因,梁桓宇五官看起来立体了许多,眉眼深邃,唇峰明显,下颌线清晰,打眼一瞧,跟个当红爱豆似的。

“大黄啊,它今天不在,去一个朋友那里玩了。”

“不聊隐私哦,你们想听什么?我们聊其他的。”

“宝宝们可以看一眼右下角的小黄车,里面上了一些新东西,有向日葵,洋桔梗,康乃馨,买束花送给朋友或者妈妈啊宝宝们。”

梁桓宇说完,一拨琴弦,径自唱了起来。

大黄听到他的声音,呜呜叫了两声,蹲在许满脚边,打了个舒筋懒骨的大哈欠,团成一团,不多久眯眼睡着了。

许满点开购物车。

傍晚迎着火红夕阳拍摄的奶油向日葵,以金色晚霞为背景,被蓝星花和洋甘菊簇拥着,束在复古色的报纸里,像文艺复兴时期,油画世界里傲娇的公主。

梁桓宇有很高的审美,色彩在他手中被运用到了极致,拍出来的照片,充满了氛围感。

许满看了会儿直播,见没有成交量,便退出了,去烧水,给许晋文泡脚。

第二天,梁桓宇搬进了刘大爷的民宿里。

第三天,梁桓宇直播间卖出了第一束花。

隔天,许满和梁桓宇一起打包,将花发了出去。

也是这一天,一列大巴车队缓缓驶入流云湾。

度假村停车场的树荫下,秘书赵靖闻望眼欲穿。

不知道第几次抬腕看时间,黑色轿车才姗姗来迟驶入视野。

车子停稳,赵靖闻小跑过去,撑开遮阳伞,打开后座车门,毕恭毕敬的对里面说:“骆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套房通风,并且重新打扫过,保证看不见一根头发。房间里也摆放了鲜花来净化空气,酒店厨房也已备好午餐。这是您的房卡,需要提前通知酒店把午餐送到您的房间吗?”

骆亦迟低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他指间转了几转。

“不用了,你和司机先去休息吧,车钥匙给我。”

老张将车钥匙车交给他。

下车,关门,落座。

车子一声低沉轰鸣,驶离视野。

太阳暴晒的停车场,赵靖闻和老张一起目送黑色车子驶远。

等看不见汽车影子了,赵靖闻才好奇的问老张:“张叔,骆总要去干什么你知道吗?他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团建旅游,这次怎么心血来潮,一起跟着来了?搞得我压力巨大,都不敢好好玩了。”

司机老张点了根烟,猛抽一口,悠悠吐出来。

“哎,谁知道呀,以前还好,跟个孩子一样,整天就知道玩,啥事儿也不操心。自从老骆提前退休,把小骆扶上去开始,小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六亲不认,把杜家的蛀虫全都清走了不说,还差点把他妈杜曼玲给搞疯了。”

“这些我知道啊,可是这跟老板要出来旅游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关系大了我告诉你。”

赵靖闻洗耳恭听。

老张叼着烟又是狠狠一抽,一根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到了底。

浑浊的烟圈在烈日下缓缓散开,老张的嗓音很是沙哑,听起来像在诉说一件经年陈旧的老故事。

“公司经过几年的改革动荡,现在算是步入正轨了。”

“嗯。”

“你也是公司老人了,小骆前妻你还记得吗?”

“嗯,有点印象。”

“我告诉你啊,有一次在医院,我看过她的身份证。”

“然后呢?”

“她啊,是流云湾这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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