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青都懒得理他,将头靠在车窗那边儿,望着外边儿飞速掠过的树发呆。
洛水市的绿化做得挺不错,就是这个季节树叶子已经掉得精光,只有光突突的黑色树枝,直直地戳向天空,像是在对着老天竖中指。
林浮青思绪飘得很远,一会儿想起徐烟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又想起林映白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林父林母、还有远在国外突然长出来良心的哥和素未蒙面的嫂子,最后思绪又飘回来,落到旁边的江濯见身上。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扣子系得整整齐齐,怎么看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平日里的那副狗样。
他长得确实好看,眼睛深邃又明亮,比起几年前的忧郁阴沉,现在居然带了几分明媚的少年气。
林浮青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如果他现在愿意坦白,她可以平心静气开诚布公和他好好谈一谈。
说不定心里的那个结就被解开了呢?
江濯见愣了一下,飞速回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之前那次也是这样,她突然问了一句没原因的话,然后就是断崖式的分手。
趁着红灯的空隙,他侧头去看他。
冬日天黑得很早,路灯早早都亮了起来,惨白的灯光把她的脸照得像雪一样白,两只眼睛却还黑黢黢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深井。
江濯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问。”
林浮青却陷入了沉默,还有什么好问的必要呢?
她心知肚明,都是真的。
江濯见手里握着方向盘,心里飞速思考起来,她不会是又腻歪了吧?
不行,这可不行。
一路上的气氛很古怪,江濯见有心想说两句话,但只带来更大的冷场。
她不想跟他交流,怎么又是这样!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她今天生理期,江濯见便觉得可能也有这个的原因。
他按照网上的帖子去做,给她冲红糖水,然后用手给她揉肚子。
林浮青其实一点都不疼,她根本就不痛经,但是他这么做她也没拒绝,只是又冷不丁开口发问,“江濯见,你要说实话,你真的喜欢我吗?”
江濯见脸立刻红起来,下意识就要反驳,但看到她水光明亮的一双眼,突然觉得她此刻竟然有几分难得的脆弱,便连嘴硬都不忍,只不敢看她的眼睛,“喜欢。”
怕她不信,又再重复一遍,“真的喜欢。”
所以,不准抛下我。
林浮青撇撇嘴,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但选择去搂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她没少主动亲他,但基本上都是那种逗弄、撩拨似的吻,把他逗得跳脚满脑子都是狠狠亲回来。
这次却不一样,这次的温柔而绵长,没有要生吃入腹的急切,也不再是那种逗狗似的浅尝辄止。
两人像是亲密无间的爱侣,或许此刻真的就是。
江濯见明明没喝一滴酒,但此刻却觉得自己醉了。
两人分开后他脸色爆红,害羞得都不敢看她。
林浮青怎么老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他迟早要被她玩死……
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她能一直这样温柔对他,无论怎么样都行。
他过了一会儿才又恍然惊醒,放在她小腹的手已经好久没有动作,慌忙又轻揉起来,声音小如蚊蝇,“姐姐,你还难受吗?”
林浮青道:“不用揉了,我要睡觉。”
江濯见脸上的红云还没散去,胡乱点点头,把碍事的小煤球往旁边抱。
天冷了小猫恨不得赖在被窝里不出来,凌晨蹦迪这项活动都取消了。
江濯见平躺着,不由自主被身旁的呼吸声吸引,呼哧呼哧的是小猫的,又轻又浅的是她的。
她今天这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要问他这种话?
难不成是怀疑他有别的女人?
不应该呀,他最常接触的就是赵秘书,唯一会见面的就只有那个不靠谱表妹可可。
这个可可虽然明面上是他的助理,但实际上是光领薪水不做事的。
可可血缘关系很近,林浮青不是爱吃醋的人,吃醋也吃不到她身上吧?
算了,明天好好查一查吧。
现在他只想,她什么时候才能睡着,自己就可以偷偷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