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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犹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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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的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

秋水宫的青羽姑娘带着赤霞山庄的人先去了翡翠谷所住的客栈,等他们人到的时候,高护已死。

青羽本没全信阿吀的话,至于其中干系她也没想探寻,但见此情景是不禁皱眉。

凌云阁以司徒禹为首的四个弟子珊珊来迟。

韩霜见状,冷声道:“鬼门只和逍遥派有仇,不敌顾涯也掳走了他身边的那位姑娘了,这还不够?为何要杀高护?”

青羽忽笑了一声,直到了床铺前扯开了高护的里衣:“他今日被顾涯一脚踹下比武台,那一脚我看得分明,至多教他落地,远不至于伤了内脏心脉。而此刻,他胸前脚印泛紫,这是中毒的征兆。”

青羽说着,手从高护的太阳穴处抚过,内力稍用,便取出一枚银针:“鬼门的人用银针装出高护是因重伤而死,好嫁祸了顾涯,教其犯了比武规则,好无缘大会。”

“为何?”韩霜又问。

“你竟如此蠢钝吗?”青羽讽刺:“不能杀其人便毁其名,杀其妻,磨煞其心神,往后鬼门再杀他人统统往顾涯头上安,再等某一日惹了众怒,群起攻之,天下第一打不过,徒弟又杀不死,用些肮脏手段拉神祇下泥潭也不稀奇。”

韩霜欲反驳,青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四个:“赤霞山庄的人已是去寻求官府,全城追索鬼门之人。我现在要先行赶去追云门的客栈了,至于你们凌云阁这般天真,跟不跟来随你们。”

青羽轻功高,脚程快,和她差不多速度的则是司徒禹。两人无言,一前一后到了追云门所住客栈之时,正巧碰上黑袍人从窗户跃出。

毫无犹豫,两人齐齐亮了兵器与其动了手。

与此同时,赤霞山庄书房内,孔徐正坐在红渊庄主案桌旁的太师椅上,一脸难看神色。

他没想到秋水宫竟掺合了进来,更没想到那个压根儿没当回事儿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心机,竟先他们一步算好了所有。

生生将他们陷入了被动困境里。

且眼下人已经住到了赤霞山庄,小姑娘要护着,护不住死了是赤霞山庄无能;顾涯也在山庄眼皮子底下,再陷害什么,别人都不会怀疑他了。

薛秀处知晓消息不及,也不知动手了没,是个什么境况。

孔徐越想,脸色越发崩坏,他心思一转,看向红渊:“庄主,此事上待如何?”

红渊则要显得沉稳许多,徐徐开口:“此次大会,本以为处理一个武当的孟青榕就已足够,可没料到少林舍得教小小年纪的不尘来此,也没料到沈无念会收了他的儿子为徒,这两人横空出世,孟青榕都没顾上处理。今日比下来,就显得司徒那孩子资质太差,撑不起凌云阁日后,便无用了,算作弃子,无需再为他费什么心思。”

“庄主的意思是?”

“初三的比武,先将不尘,孟青榕,顾涯安排到一处。你与薛秀暗中助力不尘,顾涯落败后,司徒的名次落在第二便不难看。输给少林,也算给凌云阁留了面子。”

“即便如此,顾涯仍旧脱颖而出该当如何?”

红渊双手拢在袖中,沉声道:“我不信这天下,还能再出第二个沈无念。”

“可他是顾寒舟的儿子,当年他与沈无念平分秋色,难保他就一定逊于这二人。”孔徐语气有些克制不住,他道:“我与他交过手,他未必会输,还是你有意要给顾涯留了一条路。”

灯芯因燃得太久,垂落至蜡油之中,发出噗呲之声。

红渊的眼神幽深,望着案桌上的宣纸,眼神却透了虚空:“他和他娘太像了,我不信主公看到这孩子面容,能狠得下心折了他。”

孔徐冷哼:“主公不可能看到,此事你既手下留情,便我全权担责,后续我有何作为,你莫阻挠,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不欢而散。

红渊直在案桌前坐到丑时,才起身,步子去的是客房方向。

客房内仍旧灯火通明,红渊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华兮道:“她身子底太差,鬼门的梵音破魂咒于普通人来说,调养半年即好,但是她...她至多只剩下半年光景可活。”

顾涯还在盯着阿吀的手。

华兮心里不忍,声音放缓道:“她的手看着严重,反倒无大碍,养养就好,蛊山有良方,也不会留疤。”

红渊恰如其分的插话:“此次武林大会四样宝贝里,那颗九龙冰丹,或许能续这位姑娘的命。”

顾涯这才将视线从阿吀身上挪开,转头看向了说出此话的人。

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红血丝,声音倒冷淡:“当真?”

“九龙冰丹本是皇宫大内的至宝,世间仅有三颗,这一颗被赠先人,又辗转流落江湖,虽无起死回生之效,但至少能教这位姑娘多活半年。”

“对。”华兮语气有些犹豫:“若是她能多活个一年半载,许是蛊山上下合力,能想出治她的法子。”

屋子里许多人,许多声音。

说的话顾涯渐渐听不进去耳朵里。

等夜更深,屋子里只剩下他和阿吀之时,顾涯才趴到了她的身侧。他都没办法去握阿吀的手,一闭眼就是她那双手血肉模糊见骨的惨状。

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就不再难猜。

难猜的是她这么弱的身子,到底是怎么撑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还能在短短时辰里,筹谋好了一切?

她原是如此聪慧,如此深谙人心吗?

那她可否连着他的心思,也都猜到。

既如此,仍愿意冒险为他谋划吗?

她不怪他吗?

明明她的脾气那么差。

顾涯发现他原来一点都不了解阿吀。他曾也和其他人一样,心以为她真的是累赘一般的姑娘,她的可怜,她的麻烦作闹除却能掀起他心里几分涟漪,再无其他。

对她好,一半因了不忍的善,一半因了被她全心依赖着需要着的那份无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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