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凡侧头看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左边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大概很意外在这里见到她。
章如沁也循声看了过来,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恍然大悟,最后隐隐有了敌意。
她想起了两年多前,在沈老爷子的寿宴上,苏澜身着她都没抢到的高定礼服招摇过市。当时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怎么就能穿上连她都抢不到得高定礼服。现在,当苏澜出现在这里,连名带姓地叫沈卓凡,她两年前的疑惑终于在此刻解开了——
她自己或许名不见经传,可是沈卓凡不一样。
见沈卓凡不语,苏澜忽视掉周围各种探究的眼神,上前一步,眼神直直地看着他:“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苏老师,”沈卓凡状似无奈,“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显然没空。”
苏澜抿了抿唇,忽略掉周遭幸灾乐祸的眼神,“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抱歉,我这一段时间都没空呢。”沈卓凡说罢,和众人一起经过苏澜,渐渐走远了。
苏澜难堪地站在原地,他们经过她带起的那一阵微风,让她从头冷到了脚。
原来情分到头了,他对她竟是这样的。
刚才给她送蛋糕的前台目睹了刚才的所有经过,看着苏澜清秀的面庞,心里微微叹息,在这里干了三年前台,这样的戏码她已经看厌了。
真是搞不懂,这些女孩子都这么好看,找个普通人恋爱不好吗,为什么总去招惹自己无法驾驭的天边月呢?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
“小姐,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热水?”前台终是不忍心,走出前台,担忧地询问苏澜。
苏澜摇了摇头,冲前台感激一笑,“不用了,谢谢。”
将车开出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苏澜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才渐渐清醒起来。
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难堪?为什么要知难而退?
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周易的病,而不是要跟他再续前缘。
将车停到一旁,苏澜给何凯文打了电话过去。
这个世界上,只有何凯文最了解沈卓凡的行踪。
凯文接到苏澜的电话,整个人惊讶得微微愣住,撇下客户,匆匆起身到包间外面接起了电话。
“苏老师?”
“不好意思何先生,这么晚还打扰你。”
“苏老师不必客气,有事请说。”
何凯文比沈卓凡温和得多,他的直接让苏澜松了口气,“是这样的,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们沈总,我想问一下,他最近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
“沈先生最近确实挺忙的,最近一个月都没有时间呢。”
他的说辞和沈卓凡的秘书别无二致,苏澜苦涩地笑了一下,假装听不出他们的敷衍,“那么我换个问法,他现在住哪里?什么时候会回家?”
凯文停顿了两秒,然后说:“他现在一直住在市中心,地址我之前给你说过,门锁密码,我不太清楚沈先生是不是换过,至于他什么时候回家,我真的不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凯文。”
挂了电话,苏澜开车直奔沈卓凡位于市中心的住所。
将车轻车熟路停到地下停车场,苏澜输入密码轻松打开了电梯间的门禁,顺利乘坐电梯到了沈卓凡所在的那一层。
上次她来的时候,没有仔细观察,现在这样么一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梯一户的房型。她走到门边,按了门铃没有应答后,抬手想要输入密码,却又将手指蜷缩回来握成拳垂到大腿一侧,背靠着墙壁静静地等。
她没有任何资格擅自进入他家,无论他在不在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
门厅的声控灯灭了,苏澜在黑暗里静静地站着,心里异常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苏澜看了下时间,已是凌晨1:13分。
声控灯亮起来,沈卓凡看着门口的人,微微蹙眉:“啧,你怎么在这里?”
苏澜很庆幸他没有带人回来,避免了她更难堪的处境。
“我找不到你,只能到这里来等。”
“你不是知道密码,搁这演什么苦情戏?”沈卓凡冷笑了一下,提步走出电梯,抬手录入指纹,门“叮咚”一声便开了。
苏澜垂眸不语。
“有什么事,非要找我?”沈卓凡开门进去,将客厅的灯全部打开。
明亮的灯光刺得苏澜眯了眯眼,“我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