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一个巴掌大的蛋糕只吃了一半不到,沈卓凡就将工作收尾。
蛋糕很好吃,扔了怪可惜。
苏澜用另一个没用过的叉子,弄了一块递到沈卓凡面前:“你要不要尝尝?”
沈卓凡看了她一眼,不说吃也不说不吃。
“不是很甜,不腻的。”苏澜解释着,将叉子往他面前又递了一下。
沈卓凡没有伸手去接,就着她的手,微微倾身将蛋糕咬到嘴里。
他的唇很饱满,含住叉子的时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苏澜不争气地脸红了。
沈卓凡恍若未觉,吃下了一块,问:“还有吗?”
苏澜将叉子插到蛋糕上,捧到他面前:“还有。”
沈卓凡微微挑眉,看了眼苏澜,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蛋糕。
他的两只手都在收拾文件,显然没空。
“哦,你不方便。”苏澜瞬间领悟他的意思,将蛋糕一口一口喂给他,直至蛋糕吃完。
出了办公室,秘书科的同事明显感觉到老板此刻心情还可以。
虽然他此刻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是眸子里的冷意消散了不少。
李秘书觉得自己竟然还从他脸上看到了春风得意的意味,她肯定是眼花了。
*
有苏澜在,沈卓凡照例没用司机,心安理得地坐副驾。
怕他闷,苏澜点开了音乐电台。
入秋后的傍晚,空气中少了闷热,微风和煦,街旁的银杏树叶依然翠绿,在落日余晖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微风拂过,簌簌摇摆。
苏澜开了窗,将车速放慢,风带着暖意温柔地从沈卓凡那边吹过来,轻轻拂过她的脸。
沈卓凡虽然一言不发,但能感受到他的放松,他微阖双眸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取肘搭在窗沿,另一只手松松地搭在腿上,一副“秀色可餐”的摸样。
到了老宅,他当真睡熟了。
苏澜将车熄火,对着前来开车门的管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安静地在车里陪着他。
当管家再次前来,告知她晚餐已准备好,苏澜才轻声唤他:“沈卓凡,醒醒。”
沈卓凡不想睁眼,眼珠顶着眼皮滚了一下,足足过了5分钟,才慢慢睁开眼睛。
刚睡醒,他有片刻的失神,侧头看了眼苏澜,仿佛在确认自己在哪里。那样子太过单纯无害,像刚睡醒的某种猫科动物,很乖很漂亮,苏澜忍不住想伸手去捏一下。
但也仅限于想。
很快沈卓凡就清醒了,眸子里恢复了一贯地清明,“走吧。”
老宅里依旧热闹,一家人都在。
看到他们,老太太很高兴,冲苏澜招手:“来,坐这里。”
苏澜听话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沈卓凡懒散地跟上去,挨着苏澜坐下。
刚才管家已经进来汇报过情况了。
所以大家都知道,沈卓凡睡着了,苏澜在车里陪着。
周素茵看了眼儿子,有些心疼:“最近公司太忙了吗?”
“还好。”
沈闻道脸色阴沉,自从上次与沈卓凡不欢而散,他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这会听说沈卓凡被苏澜娇惯成这个样子,心里更堵得慌:“再忙也不应该让长辈等着。”
周素茵生怕两父子又吵起来,连忙打圆场:“左右不过是一家人吃个饭,怎么舒服怎么来,哪里又扯到谁等谁了。”
沈卓卉眼里闪动着戏谑的光芒,她这个弟弟,倒是会拿捏人,把老婆当司机就算了,还在她面前演柔弱。
他忙是忙了点,能有多累?
余新成有一阵子满世界跑,也不见有他矫情。
对于岳父家的事,余新成一贯地眼观鼻鼻观心,儒雅地然而又是本分地待着,非必要不开腔。
“孩子累,多等一会又怎么了?”老太太永远站在沈卓凡这边,睨了眼沈闻道,随即又温和起来:“吃饭吃饭,都饿了吧?”
这一顿饭吃得沈闻道都没眼看。
沈卓凡像是自己没有手似的,吃个虾吃个蟹都要苏澜剥好放在碗里。
老太太笑眯眯地,一副司空见惯的摸样。周素茵是只要沈卓凡开心,她就高兴的,眼下看着儿媳妇对儿子好,心底对她的那一点成见也烟消云散了。
到底是沈卓卉看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放,“我说,沈卓凡你差不多点得了,少在饭桌上膈应人。”
“你自己当母老虎,还不许别人温柔?”沈卓凡反唇相讥。
眼看沈卓卉要炸,余新成突然笑了起来:“卓凡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再贤惠不过了。”
余新成的安抚很有用,沈卓卉果然收敛了怒气,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除了苏老师,谁在他嘴里是好人?”
苏澜莫名被cue,有些尴尬。
沈卓凡神在在的,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