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样,她是家人,是我唯一的家人。”
怒火被点燃,谷子寒不知是联想到了谁,他起身与江予白对峙着。
“她把你当家人了吗?她是你唯一的家人,你也是她的唯一吗?还是说你根本没见过她的家人?”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谷子寒左脸的同感随之而来,他被江予白猛地按倒在地上。
谷子寒双手摊开,却笑着看他,几乎是嘲讽的眼神,挑衅地说道:“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说中了吗?”
“她知道你这么保护她吗?”
江予白揪着谷子寒的衣领,高高举起的手顿在半空中,他无话可说。
他把谷子寒从地上拉起来,两个人面对着靠在各自的桌子上,谷子寒狼狈地蹭了蹭脸颊,疼得挤出眼泪来。
“长这么大,我妈都没打过我。”
“那你今天挨打的原因有了。”
江予白呛道。
谷子寒不解。
“就是你妈打你打少了,所以你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谷子寒倏地笑了出来,于是江予白也绷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平静下来,江予白又忽然开口。
“不是保护,是捍卫,我誓死捍卫她。”
“行吧,看来,我是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了。”
谷子寒转身拉开桌子前的椅子,背对着江予白坐下。
过了好久,身后都没动静,他转头看着江予白。
“不是要去……捍卫她吗?”
江予白摇头,恢复那副苦主的样子。
“太蠢了。算了。”
谷子寒瞬间无语,他苦笑了两声。
“那我白挨打了呗,不行,江予白,你过来挨我一拳。”
江予白白了他一眼。
“想都别想。”
手机被放在一边,江予白和谷子寒两个人闹起来。
夜晚归于静谧的时刻,谷子寒在床上翻了个身,朦胧中看见江予白的床上还泛着光。
“喂!还惦记呢?”
谷子寒侧着撑起上半身,捏着嗓子朝江予白喊道。
江予白没搭理他,喘了口气,烦躁地把手机拍到床板上。
另外两个室友睡得很熟,没什么动静。
江予白悄摸扭头看了眼谷子寒,确定他睡着了,才摸着下了床。
走廊里有几个男生聚一起抽烟,江予白贴着边走了过去,一直到通风的阳台那儿,把睡衣抖了抖,确定没什么烟味儿才打开手机。
“喂?龙柯,你们回来了吗?”
龙柯的声音有些疲惫。
“嗯,回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你是不是想问沈经纪?”
江予白低头不自然地看向楼下,那里有几盏路灯,中间坏了一盏,一直在闪。
“谁问她了,我就问你。”
“哦,那行吧,我回来了,挂了。”龙柯作势要挂电话。
“唉!你……行行行,她回来没?”
“谁?”
江予白深吸一口气,带着些怒气喊了一声龙柯的名字。
“得,回来了,她们上路没多久,苏正青就跟她们说了这边已经上了高速的事,现在这会儿应该都回家睡觉了。”
江予白松了口气。
“行,早点儿睡。”
“等下,这就挂了?”
“那不然呢?我明天还要上课。”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我们俩就没好过!”
江予白直接挂断电话,留龙柯在那边啧啧慨叹。
沈昭然其实也没睡,两个人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玩手机。
“黎自初,说实话,你为什么突然出国?”
黎自初拍了拍脸,眼珠子转了一圈,心虚地说道:“就是想出国了呗,出去看看。”
“放弃赛车,放弃我,想走就走,那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沈昭然翻了个身,顺带自己的枕头与黎自初拉开距离。
“唉,虽然我有事瞒着你,你不也有事瞒着我吗?”
“你说,我瞒着你什么了?”
“那个小白脸!”黎自初下巴搁在沈昭然的胳膊上,手指向隔壁房间。
“意外。”
“那我问你,你和他,是因为许牧野吗?”
“不是。”
他们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这件事,沈昭然无比清楚,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从不会把两个人串在一起,出淤泥而不染非江予白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