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护好你自己。”
江予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说得黎自初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龙柯。
电话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坐在肖界的家里打牌呢。
“你先告诉我哪家医院。”
“中心医院,她现在在昏迷,需要休息,你们别去太多人。”
“好。”
挂断电话,黎自初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发抖。
“怎么了?”龙柯把果盘往她面前推近了一些。
“昭昭被蒋周捅了,现在在医院,我……”
她原本想过去的,可是过去又能干什么呢?
沈昭然在昏迷,她除了守着也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又低头给江予白发了个消息:“我不去了,你去的话好好照顾她。”
“蒋周?”肖界眯了眯眼睛,把手机放下。
“那沈经纪没事吧?”
肖界长腿往前伸了一点,踢了龙柯一脚。
“被捅了你说有事没事。”然后扭头看向黎自初。
“你不过去看看?”
黎自初摇头,眉毛微皱。
“她在昏迷,我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肖界点了点头,龙柯也跟着思考起来。
“我觉得有些奇怪。”
桌面上是零零散散打出去的扑克牌,黎自初伸手摸出那张小王,视线却盯着下面的大王。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泄愤吗?那为什么要隔这么久?”
“什么意思?”龙柯反应有些迟缓。
“她的意思是,蒋周背后有人。”肖界淡淡开口。
“但他现在已经是废子了,虽然构不成什么威胁……”
停顿了两秒,黎自初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不对……”
“如果他背后有人,那他一定见过,那个人给了他什么好处,或者说他们有共同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有人让蒋周去杀沈昭然?”
话一说出口,龙柯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不是,不对,还是不对,针对沈昭然图什么呢?”
“确实,除了幽灵这几个老狗,没有人针对沈昭然,她在圈子里风评很好。”
肖界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不经意说道。
“所以,他针对的是幽灵,但是时间不对,不该是这个时候。”
黎自初分析地头头是道。
“应该在报名之前,或者在比赛开始之后,现在的时间很尴尬。”
“所以,他们可能谈崩了,现在对局面对那个人很不利,他很有可能会对蒋周下手。”
“啊?那我们要保护蒋周吗?”龙柯还被蒙在鼓里。
“不需要,但是我们得防着有人暗中和蒋周联络。”
“这一招,故人称之为,守株待兔。”
“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龙柯指尖点了点桌上的大王。
“嗯,这个人,一定很有手段和背景,而且还是蓄谋已久。”
黎自初深吸一口气,喉间涌上些酸涩的东西,她猛地起身往卫生间走。
“唉,你去干嘛?”
“上厕所。”
厕所门关上的刹那,黎自初双腿酸软地靠在水池边上,将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眼角是生理性的泪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微微泛红,眼眶中满是血丝,额头青筋暴起,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遮住了脸庞,用手兜了把水洗了个脸。
黎自初走出来的时候,在沙发边上站了一下。
“看他会不会漏出马脚了。”
打火机盖子砰的一声关上,肖界看向黎自初。
他的眼里有些审视。
“看什么?”
“不舒服?”肖界的声音带了个弯。
“没有,晚上吃太多了。”
龙柯抬头看了看两人,连忙起身打圆场。
“别盯着人家女生看,会不好意思的,继续继续。”
“累了,我打车回去睡觉。”黎自初拿起沙发靠背上的衣服,转身往外走。
肖界没有起身,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黎自初的背影。
他觉得黎自初很聪明,但她不太会掩饰自己,分析别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龙柯起身去送她。
肖界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水一口喝尽,也回了房间。
肖界不收龙柯的房租,但是家里什么东西都是龙柯收拾的,只不过他不是很爱玩的人,平时也不带朋友回家,所以家里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到家给我发消息。”
龙柯朝黎自初挥了挥手,晚风有些凉,黎自初点头后就将车窗摇了上去。
昏暗的车厢内,手机亮着晃眼的灯光,黎自初眼眶发酸。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自己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