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岑归远这一次能对她父亲出手,那就还会有下次,下下一次。虽然不一定能成功,可纠缠不休的苍蝇也很烦人,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卫祯不是说喜欢她吗?那帮她除掉一个碍眼的人,也不难的。但温竹卿想要的东西远不止于此,卫祯能给她的也可以更多。
温竹卿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可看着曹华珠那敢怒不敢言的狼狈模样,温竹卿心里是真的很畅快。
她这才刻体会到了令妃欲图拉拢问温家,对她说的那番话:“有了权势,才能不为他人挟制”。
有了权势,才能报复那些欺骗过伤害过她的人,才能事事顺心。
哪怕这点权势,不过是卫祯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可也足够为她所用了。
岑归远毁了她的人生,难道一纸和离便能一笔勾销吗?
卫祯不介意温竹卿有所图,总比什么都不图的好,而且她这副明明不情愿还要主动讨好的小模样,卫祯瞧着也新鲜。
但岑归远那厮分走了温竹卿大半心神,他眼眸微微眯起,目光里透露出十足的占有欲:“卿卿,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建这座阁楼吗?”
温竹卿的手微微攥紧,卫祯的眼神让她有种即将被吞吃入腹的错觉,根本就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卫祯低下头,埋首在女人的鬓间,嗅闻着发丝的清香,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座阁楼,是朕放你出宫后建的。朕早就想把你关起来了,在你拒绝朕的时候,在你喊岑归远夫君的时候。卿卿喜欢这里吗?以后就乖乖地待在这,等着朕来看你,好不好?”
卫祯放温竹卿出宫后,便后悔了。他命人建了这样一座楼阁,每每想起温竹卿的时候,那要把她关起来的心思就更深一分。
他的名声不容有污,与臣子之妻有染,会是他帝王生涯里的最大败笔。
把温竹卿囚禁起来,就像养着一只被折断翅膀,只能供人玩乐的金丝雀,是绝佳的好主意。
可当温竹卿真的站在这座阁楼里时,卫祯又觉得这件事有多么荒唐。
一个女人哪里值得他冒这么大风险?
掐着温竹卿脖颈时,卫祯告诉自己,她要是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或许会有一点舍不得,但劲头过后,他还是那个世人敬仰,英明贤德的君主。
可卫祯到底是没能做到,他下不起那个手。生平第一次,卫祯放过了已动杀念的人。
温竹卿被这番话说得整个身子都僵了僵,旋即又抬起手,抱住卫祯硬挺有力的劲腰,扑到了他的怀里,动作像是在撒娇。
“可我如今已经和离了,陛下还要把我关起来了吗?”温竹卿的声音闷闷地从卫祯胸膛处传来,似是嗔怪似是委屈:“我愿意陪在陛下身边,长伴陛下左右。陛下难道不相信竹卿吗?”
卫祯闻言挑眉,低笑出声:“朕怎么会不相信你?小骗子。”
最后三个字隐于唇齿之间,含糊不清。男人攻城掠地,步步紧逼,吻得怀里的人眼角泛泪,嘤咛着想要躲开。
卫祯并不把这点小猫挠痒的力道放在心上,单手制住扑腾的女人,微凉的薄唇覆在娇嫩的朱唇之上,辗转反侧。
而另一只大掌缓缓向下,隔着布料拢住那处饱满,然后掂了掂,一触即离。
温竹卿的脸上瞬间泛起薄红,就如黄昏瑰丽的晚霞。她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再无一丝反抗的力气。
一只黄鹂飞上树梢,喉间发出清脆的鸣叫。阁楼内的娇人也承受不住强势的亲吻,婉转地低声啜泣。
良久,男人才餍足地起身,指腹轻轻地揩去女人面上未干的泪痕。
温竹卿此刻衣衫不整,云鬓散乱,有些缓不过神来,任由卫祯动作。
卫祯把她头上的珠钗步摇全都卸了下来,拿起梳篦顺着温竹卿那头乌云如瀑的秀发,挽了一个与先前如出一辙的凌云髻。
温竹卿照着铜镜,还有点惊讶。堂堂九五至尊居然还会做这样的事,只怕闺房之乐时,没少替宫中的后妃梳妆。
温竹卿压下心里古怪的情绪,她和卫祯不过是各取所需,只谈风月不谈情。
卫祯不知她心中所想,弯下腰,手指在温竹卿的红唇上点了点:“这样出去可不行啊。”
这红唇微肿的样子,看着就像被人按着狠狠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