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往楼梯间的窗子朝外看去，远远的，刚才那个路灯下还有个人影。

温宁皱了皱眉，然后她直接向楼下奔去。

今天的温宁已经不记得那时的自己为什么要飞奔下楼了。

但当年的温宁每跑一步想的都是闻裘。

闻裘看见她时，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只是嘴角不自觉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傻子。”闻裘把毛巾盖在她头上，嘴上虽然骂着，但擦拭的动作过分温柔。

温宁在清楚看见他的那一眼也收获了宿管阿姨无情的落锁。

温宁撇了撇嘴，“傻子你要不要？”

闻裘连忙道：“我要。”

温宁享受着闻同学细致的服务，舒服地眯了眯眼。

C市的雪严格意义上是雨夹雪，两个傻子赶到酒店时浑身都有点狼狈，温宁被护着还好，闻裘的头发直到现在都是湿的。

“你快去洗澡。”温宁看着他略湿的头，催促道。

“好。”

温宁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有点热，这个酒店暖气怎么这么足。

可能是酒店的床太舒服了，温宁一天的疲惫都重新涌上来了，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闻裘出来时看见的便是温宁缩在床的一旁睡得很香的画面。

不由失笑，随后他按灭床头的灯，钻进被窝，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温宁睡得很香，冬天一到，C大宿舍没有暖气，常常是被自己冰凉的手脚给冷醒的，但那晚不一样，梦里，她有一个浑身发热的玩具熊。

天气预报是准的，但雪下得太迟了。

＊

“开始。”

副导一声令下，这场关键的戏开始了。

电影的主人公便是在一场雪后开启了游戏的第一步。

“血落在雪里不好看吗？”申途眼神迷茫，看着躺在雪地上的人疑惑地问道。

“咔”

闻裘满意了，一旁的何隔也露出了满意的笑，他仿佛真的看见了自己创造的角色在现实世界出现了。

“收工。”闻裘起身说道。

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不错。

闻裘和何隔就像“伯牙和钟子期”一样，在圈子里，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创作被闻裘导成电影，也没有人愿意把何隔的书搬上屏幕。

闻裘只喜欢拍自己喜欢看的，他不在意电影能被多少人看见，他只享受它在自己眼里从无过有一点点诞生的过程。

他不缺钱，所以一般来找他试戏的都是极缺钱的，他正喜欢这类人。

何隔突然问道：“明天动身去A市？”

“嗯，有几个镜头需要。”

参与制作闻裘的电影的人常需要多处跑，他不愿意做特效，有时候为一个镜头，他能直接带一拨人从地球的一端赶往另一端，所以到现在，闻裘身后的团队基本上都固定的，吃不消的早走了，也很少遇到吃得消的新人了。

何隔点了点又问：“你和温宁现在怎么样了？”

闻裘眉头一皱，想到某人每天例行工事般的冰凉的“早安““晚安”，直接不耐烦了，“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狗脾气，何隔皮笑肉不笑，幸好，他已经习惯了。

“哎，何总你去那？”往这走的副导看他走了，连忙问道。

何隔头也不回，“我？那凉快那待着。”

他决定了，他要害死闻裘。

副导听着又疑惑了，这天不都挺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