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应了希雅的拥抱：“欢迎回来，阿雅。”

彼得看过希雅最后一刻的录像。

通讯器中还留着她神神秘秘的“我给彼得哥哥准备了一个惊喜”的消息，发出的回复却始终显示未读。蜘蛛感应在尖锐的报警，他踏入斯塔克大厦，只看到了恍如隔世般的一片沉寂。

明明在希雅来到之前，他每一次踏入那里，都是这样寂静而冰冷的。因为斯塔克先生有事找他的时候一般不会抽空办派对。

但是突然之间，这里好像就变成了安静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了。

影像是托尼的头盔自动保存的，完完整整地记录了希雅推开佩珀、重伤、跌下的全过程。

如果他在现场，他就可以用蛛丝拉偏掌心炮的轨道。

如果他在现场，他就可以靠蜘蛛感应提前发现那具报废的战甲的爆炸危险。

如果他在现场，他就能在希雅往下坠落的一刹那把她拉回来，避开爆炸的中心。

——所以，他为什么不在现场呢？

每晚的噩梦，从此又多了一个场景。

他无数次地看着希雅从面前坠落，而他甚至不能像在梅姨死去的梦中一样尝试各种方法改变这一切——因为他根本没有参与到那一刻中。

他甚至没有勇气拿走那本精心制作的、有着他和希雅的合照的相册。

他怕那是一封和梅姨一样的“遗书”。

“……蜘蛛侠哥哥，你这句话说得比爸爸晚多啦。”希雅吸了吸鼻子，“爸爸说你特别伤心，都要难过得生病了，蜘蛛侠哥哥是笨蛋！阿雅还没把礼物送出去呢，肯定会回来的！”

——骗人。

说遗言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副不知道自己会复活的样子。

但彼得只是紧了紧手臂，就立刻抱着希雅站起身：“我得赶紧把你送回给斯塔克先生……皇后区现在不安全。”

“……爸爸那里，暂时还不能回去。”希雅犹豫着透露了一点托尼爸爸的情况，“爸爸那里也有危险，所以把我先托付给了别人。”

——旧金山成了超人政权和反抗军的战场，所以反抗军大本营很安全，没毛病。

听到这句话时，希雅感觉到彼得的焦躁指数瞬间又上升了。

对于彼得·帕克来说，托尼·斯塔克是比他厉害无数倍的长辈，如果连斯塔克先生都无法保护好希雅，那他……更何况，斯塔克先生有危险，他也必须去帮忙……

“……总之，现在皇后区不能待。”彼得深吸一口气。

“……有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在这里游荡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