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温律一个眼神示意,陈古楠立马便关上了屋门。
“这一片住的,可都是男弟子,不光有早已出家的佛门弟子,也有不少像你我这样的俗家子弟,小师妹,你来的时候,可有叫人看见?”
昭凌云自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只不好意思地笑笑。
“师父特许的,我可以来这里找你们。”
陈古楠从温律身后走出来,道:“男女授受不亲昂。”
“?我又没和你私相授受。”
小师妹的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接连让这二位抢了话头,一时也觉得有些好笑,可这笑还没持续两秒,又忽得消失。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句话说完,昭凌云忽得语无伦次起来。
“我就是…就是今天太累了。”
“胳膊好疼…今天提了好多水,我以前在家,从来没有做过…”
“其实第一天的时候就很疼…我腿很不舒服……”
一句话在女侠的胸口千回百转,最后终于成了这么几句听起来无关痛痒的小事,又被她状似平静地说出口。
可那眼圈,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终于,来了两个月都没掉过眼泪的女侠猝不及防地“哇”了一声,最后开始了嚎啕大哭。
“今天好累啊……!”
训练好累啊,以前在家从未有过。
水桶好重啊,以前在家从未提过。
爹爹和娘亲在干嘛,会不会想自己。
当女侠好累啊,可是女侠流眼泪了,还是女侠吗?
原来是想家了。
那点初来时的兴奋终于化作了无法宣之于口的眼泪,在陈古楠和温律的眼前哗哗直流。
“想哭就哭吧,没事。”
温律掏出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女,女侠也是小女孩,小女孩难过了就是会哭的呀。”
陈古楠慌慌张张地递过了手里的糕,还不忘赶紧咽下嘴里妨碍自己说话的那一口。
谁成想,小姑娘这下哭的更凶了。
二人也只好关紧房门,就这么守着昭凌云,看她终于哭的累了,就着茶水吃了一口甜甜的糕,笑得牙不见眼,接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幸好我今天换新被褥了。”
陈古楠长叹一声,为睡得香甜的昭凌云盖好了被子,又欢天喜地跳到了温律的床上,兴奋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快来呀温律!”
温律看着眼前的局面,只好长叹一声阿弥陀佛,乖乖躺到了陈古楠身边,做了一夜的美梦。
只是后来的陈古楠还是会叹口气,又无奈地想着。
佛生无量天尊,哭起来的小师妹固然可怜,但若是不在刚结束了训练的第二天又神采奕奕地找自己玩,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