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雨理不直气也壮:“上次是上次。”
宋南伊眨巴眨巴眼睛,默默捏紧了筷子,然后把被丢回来的那块肉夹起来吃了。
——
万足户的工作效率高到离谱,家长会第二天就把新的座位表打好了。
学生们看着座位表哀嚎一片。
按照期中考试排的新座位,班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都要跟现在的同桌分开。
宋南伊看到座位表之后也是一脸死相,直接抱住了林疏雨,两条手臂紧紧地缠住她脖子,撒娇道:“不要不要不要!林疏雨,我不要离开你!”
林疏雨安抚地拍拍她,去看投影仪上的座位表。
她的新同桌是江汀白,江柚白还是和时和辰坐在一起,黄明新的同桌是她的下床杨小敏,宋南伊的是一个男生。
那男生长的也是高高瘦瘦的身形,和江汀白相似,五官端正立体,线条分明。与江汀白两兄弟偏白的肤色不同,皮肤是深深的小麦色。
万足户无视学生七歪八扭的哀嚎:“同学们,尽快调好座位!”
宋南伊拉着林疏雨的手,嘟囔着嘴,小小声地叽里呱啦说些什么,林疏雨估计她在骂人,有点好笑地拍拍的的肩膀:“好了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林疏雨半哄半拖地帮她把位置移好了。
巧的是,黄明新就在她前面。
黄明新:“哎,宋南伊,你同桌是张弛啊。”
林疏雨问:“张弛?”
林疏雨对班里的人不是很熟悉。
“他是我们班唯一一个艺术生啊,是学美术的。”
林疏雨还想问几句,但是急着回去搬自己的桌子,就匆忙走了。宋南伊一把把黄明新推开,跟着林疏雨走了,留下黄明新一个人在原地。
黄明新:“……”
我话还没讲完捏!
江汀白把自己的桌子拉过来,看到林疏雨在挪桌子,把自己的扔在旁边,想去帮林疏雨,结果被宋南伊挤开了。
江汀白有些莫名。
宋南伊默默地帮林疏雨移完桌子,又帮她整理桌面。
林疏雨拍拍她的背:“好啦,回去整理你的吧。”
“什么回去,之前我本来就在你旁边的……”
她像个被休了的小媳妇,林疏雨更想笑了。
“好好好,本来就是你的。这只是暂时换走了,等下次就回来了好不好?”
江汀白看林疏雨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宋南伊,觉得跟她打球的时候反差也太大了,而且林疏雨平时冷冷淡淡的竟然会这样哄人?
看得,心里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他咳嗽了一声,林疏雨反应过来,拉着宋南伊把位置让出来,江汀白把桌子移好。
刚移好一回头就看到宋南伊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幽怨又空灵。
江汀白吓得打了个寒战,更加莫名。
“怎么……了?”
宋南伊没搭理他,微微一抬手,双手抱胸,提着步子走开了。
江汀白摸了摸后脑勺,看了看林疏雨:“我刚刚不小心踩到她了吗?”
林疏雨捂着嘴笑:“她不见了五毛钱,心情不好。”
江汀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整个早上,江汀白都没能再跟林疏雨说上一句话。
她一下课就睡,上课的时候又很认真的样子,江汀白实在无从开口。
倒是宋南伊,好几个课间都过来这边帮林疏雨打水,像个老妈子。
江汀白刚想开口跟她说话,宋南伊不耐烦地小声来了句:“闭嘴。”
江汀白弱弱地问:“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没有,只是我个人单方面地单纯看你不爽。”
江汀白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敌意,“为什么呢?”
宋南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跟你没关系,我自己的问题。”
是我的问题,凡是跟林疏雨有关的事情我都很在意,我讨厌所有跟林疏雨接触的人。
江汀白狐疑:“因为不见了五毛钱?”
宋南伊愣了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有毛病啊,在说什么屁话……”
江汀白指了指旁边趴着的林疏雨:“她说的……”
宋南伊看向林疏雨,她还是那种把自己蜷缩起来的睡姿,露了几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外面,宋南伊一时出了神。
江汀白看着她的模样,越发觉得奇怪,伸出手掌在宋南伊前挥了挥。
宋南伊反应过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激灵,慌乱地走开了。
江汀白:奇奇怪怪的……
宋南伊去洗了个脸,冷水扑在热腾腾的脸上,还是无法散去那股烫烫的感觉。
疯了,真是疯了……
——
到了下午,林疏雨没再一下课就趴下睡觉了,反倒宋南伊,像连夜学了瞬移一样,铃声还没打完就站在了林疏雨的桌边。
林疏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好、快、啊……”
宋南伊一下就听出其中意味,调笑道:“女孩子别讲这种话!”
两个人牵着手出去了。
大家按照这个座位坐了几天,慢慢也都熟悉起来。
黄明新贼喜欢扭过头来跟宋南伊的同桌张弛讲话。
张弛很毒舌,坐在他周围的但凡会喘气儿的都会被他说两句,之前他是单人单桌,现在有了宋南伊这个同桌,嘴几乎没闲下来过。
黄明新的同桌杨小敏也是个嘴巴闲不下来的主儿,于是这四个人就形成了个闭环。
下课讲上课讲,反正就是时不时动不动就要讲几句有的没的,就连路边路过只老鼠都要被蛐蛐几句那种。
宋南伊撑着脑袋,无聊地看着这三个人。
还是林疏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