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嘴里还絮絮叨叨的：“都说了非参赛的同学不能超过那块空地，为什么还要上前？这下摔了吧，摔一个还不够还要摔两个……”

几个人慢慢地走远了，人声渐渐模糊。

黄明新说：“那老师可凶了，看得密不透风，不知道你是怎么冲上去的……”

宋南伊冲林疏雨露了个大大的笑容。

“不过还好你接住了她，我看到那老师有点忙不过来了，不然结结实实摔一下也是够惨的……”

“但是，你怎么知道林疏雨会摔？”

宋南伊不甚在意：“我不知道啊。”

本来我就打算冲上去。

黄明新看着她问：“那你自己没摔到吧？”

“没。”宋南伊摇摇头，握着林疏雨的手，对几个男生说：“哎呀，我们没事，你们回去加油吧，我们班不是还有几个没跑完吗？”

江汀白：“没事，有好几个女生在那边，暂时用不上我们……”

林疏雨也说：“回去看看吧，等下别人说你这当体委的偏心。”

“好。那你们好好休息。”

“好。”林疏雨见江汀白一直盯着自己，有点不太自然地说：“还有什么事吗？”

“你，没事吧？”

“没，没事啊。”

黄明新：“对啊，你们俩要是哪里摔到了，就去医务室看看，消消毒也好。”

“哎没事没事，不用担心，”宋南伊直接上手推黄明新的后背，“你们回去吧，我们会去的……走吧走吧，别烦着我们了……”

“哎哎哎……”

江汀白准备拽着他弟一起走，却被一把甩开了。

江柚白拉着时和辰的袖子往另一个方向走。

“喂，你们去哪，不去操场了吗？”

江柚白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那里太吵了，你们自己去吧。”

黄明新缓慢地问：“我们，是被这两对甩了吗？”

江汀白无奈地偏了一下头，回去做个尽职尽心的好体委。

宋南伊和林疏雨没有去医务室，而是手拉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的小道上。

脚下垫着落花枯叶，风里藏着桂花香甜，梧桐叶被照得透亮。

“林疏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那个人吗？”

她终于不再口口声声骂自己是鸟人了。

林疏雨低着头，垂着眼，专挑路面上的枯叶踩，发出簌簌的声音。

她说：“才不要告诉你。”

像是猜到了这个答案，宋南伊换了个问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你希望他给你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啊。”

宋南伊：“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林疏雨感觉脸有点发热，她半晌才说：“告白，花。还有一个家。”

宋南伊点点头。

鲜花，告白……再普通不过的要求。

宋南伊庆幸林疏雨是暗恋，这样，那个人不知情，他们就不会有太快的进展。

但同时她又气愤林疏雨是暗恋，那个人凭什么能让林疏雨默默地喜欢着，一心一意地爱恋着。

要是让她知道那个人是谁，非要套个麻袋拖出去打一顿不可！

“那你呢？”林疏雨问，“你希望你喜欢的人给你什么？”

“我又没有喜欢的人。”脱口而出，语气酸溜溜。

林疏雨心脏仿佛被掐了一下，眼皮垂下去，提溜一圈之后又抬起头来，枝桠蔓延，连绵不绝。

“迟早会有。”林疏雨声音低低的。

两个人各怀心事，在校道上逛了一圈又一圈。

——

江汀白和黄明新在操场上看比赛，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站在一块儿。

黄明新随口说：“嘿，你觉不觉得最近江柚白和时和辰那两个小崽子老是躲着我们，两个人凑在一起厮混啊？”

“他们两不一直这样。”

“不对不对，”黄明新伸出根食指来摇了摇，“这频率比以前高了很多好吧，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江汀白两只手都插进兜里，斜斜地站着，眼皮都没掀起来：“那你说说，哪里不对。”

“啧，又说不上来……”

江汀白没理他那神神叨叨的劲儿，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没眼看……

“那个，江汀白……”

江汀白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两个女生，胳膊挽着胳膊，个子不高，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瓶水，怯生生的，脸上两坨不大不小的红晕。

……

两个女生走了之后，黄明新还在叽里呱啦讲个不停。

江汀白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死出，话唠黄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接着说：“话说，咱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