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雨第一反应就是，小狐狸成精了。

她变得不急不躁，张弛有度，贴心至极。

直到小狐狸松开了她，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林疏雨手紧紧地捏着宋南伊的肩膀，脸颊绯红，耳尖浮着一层淡粉色，眼睛里水汽氤氲，双唇微微张着，又湿又红。

四目相对，都迷离又塞满一种无形的粘稠的连接物。

那就是再来的意思。

直到缺氧，脑子晕乎、发沉。

林疏雨轻轻问了句：“真的凑齐了十二星座？”

宋南伊：？

林疏雨索性不问了，起身就要走，又被拉住了手腕。

“那你呢？”

“反正我没说过我要谈够十二星座。”

宋南伊手指蹭了蹭她手腕上的皮肤，“没说过，做过吗？”

林疏雨用力甩开她的手，语气有点酸：“没说过，也没做过！”

宋南伊轻轻地‘啊’一声：“这样啊。”

“我说过，但没做过。”

林疏雨娇娇地哼一声就要走开，宋南伊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的腿，脑袋蹭在她的腰间：“不许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的问题，自己都答了啊。

宋南伊：“自己想。”

林疏雨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手撑着下巴开始想起来。

但是真的想不到。

“能不能给点提示？”

宋南伊：“我见到你问的第一个问题。”

林疏雨仔细思考了一下，实在没想到到底是什么鬼问题。

宋南伊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扶手上打着节拍，她有的是耐心等。

林疏雨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了，然后开始耍无赖，“哎呀我要睡觉了！”

“刚刚让你睡你不睡，现在天快亮了，说要睡觉了。”

林疏雨直接倒在沙发上，继续耍无赖：“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林疏雨光顾着大喊大叫，依稀听见宋南伊说了句什么，只是模模糊糊没听清楚。

她坐起来，手搭在宋南伊的大腿上，兴奋地问了句：“什么什么！你再问一遍！”

宋南伊俯下身跟她平视，眼睛一眨不眨，郑重地重复了一遍：“小雨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那话语轻轻的，蕴藏着数不清的东西。

林疏雨眼神没有躲闪，像只猫儿观察人类似的盯着宋南伊看了几秒，然后忽的笑了，那笑容如同春光乍现般明媚。她说：“我不告诉你。”

俏皮又可爱。

宋南伊又笑了起来。

“那换一个问题，你的工作是哪方面的？”

林疏雨微微嘟着嘴唇：“什么什么哪方面？我不是跟你说我被炒了吗？”

“之前。你之前总有工作吧。”

林疏雨揪她宽松的裤脚，不说话了。

“比如教师行业？”

林疏雨像个闹脾气的小朋友。

宋南伊叹了一口气，佯装生气：“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吧，这也不肯说那也不肯说。”

林疏雨嘟囔着：“你是我谁，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你谁？你刚刚搂着我亲那么起劲，你说我是你谁？”

“明明是你要亲的。”

“那你没回应？”

“湿了吗？”

林疏雨蓦地抬头，圆圆的眼睛看着她，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啊？”

宋南伊手臂环保着胸，淡定地微一抬下巴：“手湿了吗？”

林疏雨低头，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水杯打翻了，她翻了个白眼，拉长了声音。

“没水的，湿什么湿。”

宋南伊把她的手抽过来，好声好气道：“小乖，我待会还要上班呢，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行吗？”

林疏雨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

“故意的吧……”

“装什么装……”

？？？

“你待会还要去上班？”

宋南伊晃了晃手机：“买了票待会儿飞回去。”

林疏雨着实没想到宋南伊只是过来呆一夜。

林疏雨皱着眉，表情一言难尽，“多少点的票？”

“六点三十二。”

“行，”林疏雨把宋南伊拉起来，带进自己的房间里，按着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掀起被子整个扬在宋南伊身上，“赶紧，睡觉。”

林疏雨还在捣鼓被子，企图把宋南伊整个都裹起来，像是在藏什么稀世珍宝。

宋南伊顺从地在被子里躺好，只露了双亮晶晶的眼睛出来看着林疏雨。

林疏雨坐在床边，慢慢地拍着她的大腿：“睡吧，我守着你，时间到了会叫你醒来的。”

——

宋南伊走了大半个月也没有回来。林疏雨甚至都觉得她来是一场臆想，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来过。

她回了几趟芜山，但是每次都待几个小时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