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不乐道:“我瞧你每次归家都迫不及待,进宫来却是每次都推三阻四。”
凌月安抚道:“都是事出有因。等你生辰时,我还是会进宫来为你贺寿的。”
“还有一个多月。”
“不过一个多月。”
最终太子殿下也没拗过铁了心的小翁主。
只得殷殷交代,“我的生辰你一定要来,至于贺礼,若是我不满意,定是要罚你的。”
“那你想要何物?”
刘彻瞅了瞅她,没有作答。
不过凌月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他主动要与她主动送能是一个意义吗。
凌月有心说道,你若是故意说不满意为难我,我又怎知?
许是看出了凌月的迟疑,刘彻当即一副谈话结束,扭头吩咐侍女,“还不侍候翁主上车。”
凌月就这样被一群侍女簇拥着坐上了马车,等反应过来时,已见不到刘彻的身影了。
凌月蹙着眉,似是陷入了什么苦恼中,“我怎么觉得他越来越难懂了。”
同在马车上的窦绾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不过是太子殿下不舍您,这有何难懂。”
凌月摇了摇头,叹道:“绾姐姐,你不懂。”
“好好,我不懂。不过确实,太子殿下与先前比起来,气势更盛了。”
“他...算了,不提他了。我小憩一下,到了家中再叫我。”
“好”窦绾边应着,边给凌月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
睡了一觉之后,凌月只觉心情舒畅多了。奈何下一刻就听到了自家阿母的调侃,“呦,这不是我那被翻墙小贼抢走的女娘吗,终于舍得回来了。”
凌月将头埋在馆陶长公主的怀里,撒娇着不依道:“阿母......”
馆陶长公主搂着人笑,连带着周围的侍女也跟着掩嘴轻笑。
凌月蹭了蹭馆陶长公主的脖颈表达她的不满。
馆陶长公主心种柔软至极,连声道:“好好,阿母不笑了。”随即瞪向一众侍女,“你们也莫笑了,笑得我们小娘子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一众侍女应诺,可凌月还是能想象的到她们那强忍着的模样。皱着鼻子哼了一声,“阿母坏。”
又是引得馆陶长公主一阵笑,边抱着她往内室走,边问起她这段时日是否吃得好,睡得好。
母女两人一问一答,画面分外宁静温馨。
就在凌月又恢复了闭门在家安静读书时,护送公主和亲的队伍返回了长安。
听到这个消息,陈阿娇当即就按捺不住心情,下意识地要出门,刚走几步又冷静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他回不回来与我又有何干,本翁主还得纡尊降贵去见他不成?他哪里配的上。”
说着又气闷地坐了回去。只是一整天都在辗转反侧,连夜里都未有安睡。
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凌月院中,只是与以往的大张旗鼓不同,颇有几分偷偷摸摸的意思。而且她并不是来找凌月,而是悄悄地唤来凌月的侍女,凌月乳母的女儿张氏阿辞,也是张骞的表妹。
阿辞战战兢兢来到陈阿娇面前,她对长罗翁主自来有一种惧怕,现下又不知为何被单独传唤,心里更是紧张至极,“拜...拜见翁主。”
“本翁主会吃人吗?”
“不,不是......”
陈阿娇不耐烦地打断,直接道:“你那个表兄从匈奴回来了?”
“呃...啊......”未想陈阿娇的问话转的如此快,阿辞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回道:“是,阿母说表兄已随使团返回长安,如今正在家中休整。”
得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陈阿娇立刻摆手令人退下。
正当阿辞松了口气时,又听陈阿娇警告,“我来找你的事,不要对任何人乱讲,尤其是陈凌月听明白了吗?”
阿辞唯唯应道:“诺”
然而凌月很快还是发现了这件事,倒不是刻意去观察她,而是自从使团回来之后,她出门的次数变多了,每次回来,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再结合她之前暴露出的点点心思,凌月立刻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