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乘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际浮浮沉沉的团云,想起有段时间没见到谢慈的女人了。
这段时日对她百般刁难让她忙的脚不沾地,他一会要用最南方雪山上的莲花泡脚,一会要用最西方青水寺养在后院的彼岸花入药。
姜应啼每天一睡醒就能收到一条新指令。
姬乘渊正思索着今日要命令她往哪里跑腿时。
忽然,小腹像是被手掌从里面捏紧了,绞痛不已,这股镇痛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平息,姬乘渊的额头隐隐约约有微薄的汗水。
他五指攥紧,克制住想要抚上肚子的本能。
该死的东西。
姬乘渊心底暗骂一声,双目蒙上了一层冷意,本来不算多好地心情更是蒙上一层阴翳。
他喉咙上下滚动一下,咽了口唾沫,感到口中有些发苦,舌下泛着唾液,浑身细胞都在告诫着要吃酸食。
察觉到这个念头,姬乘渊眼底尽是冰冷,他冷声喊道:“无情。”
话音刚落,一袭黑衣的护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只一眨眼功夫就出现在房间正中,恭恭敬敬地跪在自家主子面前。
“尊上。”
“那个女人在哪?”
察觉到尊上的低气压,无情不敢多看,低着头,如实回禀,“昨夜侧峰似乎来了客人,姜小姐夜里收到一封消息急急忙忙地下山去了侧峰,现在还没回来。”
“侧峰?”姬乘渊语气变得玩味。
他不是不知道姜应啼故意带着他避开碧波宗其他人,以至于来了这么久一个门内人都没看见,既然她不想他见师门的人,那他还偏要看看!
这样想着,他面上浮现出不言而喻的兴奋,这兴奋中恶意满满,加上突如其来腹痛导致的男人难看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带路侧峰。”
由无情带路,姬乘渊背着手,面色不善,两人气势浩荡地往侧峰居所处走。
两人如过无人之境,一路畅行,到了侧峰,见院落三门紧闭,姬乘渊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姬乘渊将意念扩散开来,庞大的意念力瞬间笼罩了整个侧峰,任何细微的变动声音尽收眼底,他听到里面房间两人处于酣睡中有节律的呼吸声。
只有两人?姬乘渊蹙了蹙眉,那个女人不在这里。
他周身的气场瞬间森冷,一震衣袖,庞大凌厉的威压刹那间朝着住人的两件屋子倾倒,里面梦乡中的两人同时察觉到这股突然出现的气势,瞬间清醒,飞速反应过来,起身拿起武器破门而出。
两人同时出现在园中里,对视一眼,脚步急刹,并肩而立,对峙着威压传来的方向。
院子最中心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一袭暗红色锦袍,玉面银发的男人大剌剌站在前方,面容俊美,气质尊贵,旁边还跟着一个黑衣人,看站位似乎是他的侍卫。
粟欣打量着院子的二人,两人的气场看上去都与寻常人格格不入,但特别的是站在前面的红衣男人,周身浑厚的上位者气息,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地渗透过来。
此人绝不是无名之辈。
粟欣心里暗暗评估,作为侧峰的主人,她抑制住双腿的颤栗,冷静地看着红衣男人,问道:“不知阁下莅临我碧波有何要事?”
姬乘渊看着她没有接话,垂眼看着这个和姜应啼气质相近的女子,想来应该是她的师门中人了。
他淡淡地掀起眼皮,语气不悦,“她呢?”
粟欣攥着剑柄,紧绷地等待回答,听到姬乘渊的话她懵了一瞬,她?什么她?哪个她?这个人是来找人的?
碧波宗门的人本就不多,除去在青云学习的师弟和闭关的师尊就只有她和师姐两人。
不知怎么粟欣听到这话,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了师姐的身影。
她抿了抿唇,试探道,“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一个她?”
姬乘渊不耐烦了,也懒得和她打哑谜,冷声开口,“你师姐。”
果然是师姐。
粟欣心下一跳,莫名联想到了师姐金屋藏娇在主峰的那个男人。
是的,粟欣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师姐在房里藏了人,这段时间里师姐一直故说他事,遮遮掩掩不让她去主峰找她,还时不时在她这还有药库寻摸药材和糕点,包装的漂漂亮亮的踹在怀里带回主峰。
各种行为作风充满了奇怪。
粟欣将疑惑埋在心里,暗暗观察起姜应啼,最后在各种证实下,得出师姐在主峰藏了人这一结论。
也是,如果不是师姐主动带回来的人护山阵法必然有所反应,她绝不会像这样毫无察觉宗门里凭空多了两人,粟欣已经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再一联想到师姐多年来书信往来联系的那个男人,这个红衣男人的身份就自然浮出水面了。
想到这里粟欣也没那么紧绷了,在荣荣疑惑的目光下她面带笑容,缓缓收起手里的长剑,将长剑随意地拿在手边,她面色和缓,朝着男人走过去,隔着几步的距离前停下。
姬乘渊冷淡地看着她动作,任由她近身走到面前,强大的实力让他一点也不担心受到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