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井中的尸体搬运上来,逐个检查后,确定了这当中所有的人情况相同,都被人刨去心脏,且毁去容貌。
“我听闻在一些邪术中会有刨心魔头专门挖那些美貌少女的心用来返老还童,青春永驻。”
“啊?还能这样?”一个青云宗的少年鬼鬼祟祟地望四周看了眼,而后与伙伴低声道,“那我觉得这幕后黑手没准是那位了,既高高在上,在这皇宫中来去自如,有年老色衰,很符合你说的标准嘛!”
“谁啊?”那弟子没听懂,凑上前追问。
“就是那位啊!”那弟子高深莫测地指了指天,语气压的极低,“太后娘娘啊!”
几个围着八卦的弟子陡然一惊,瞬间觉得鸡皮疙瘩跑了一身。
“没有调查出结果前无论是谁都不许随意扣罪名!”孔嘉黑着脸,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背后,无比严肃地将众人训斥了一通,几人顿时作鹌鹑状,呐呐地喊了声孔师兄,作鸟兽散了。
观赏完这一出戏,林纤纤才不紧不慢地环着肩膀走过来,她上下打量着孔嘉,说道:“没想到你如此还挺有师兄样的。”
平日她只见孔嘉满脸堆笑,殷切讨好的做派,现在这幅严厉师长的做派,倒是从未有过。
“我本就是他们的师兄,这些小弟子很多都是第一次参加任务,不能让他们灌输这种坏习惯。”孔嘉木着脸解释了一句,从严厉刻板突兀转为翩翩微笑,他的表情尚且僵硬。
林纤纤看了他一会,丢下一句,“你还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顺眼。”便抬步离开,去谢慈那边看看有没有案件的进展。
听到她的话孔嘉愣怔在原地,他先是呆了呆,这是林纤纤第一次同他说好话,以往都是夹枪带棒的贬低,他心中狂喜,而后他伸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面无表情地追了上去。
这边,姜应啼将这些尸体一一排列开来。
虽然都身着宫女服饰,但是宫中等级森严,即使是宫女也会有品阶,这所有人中,末等宫女最多有十来个,其次是二等宫女有四五个,一等的大宫女只有一人。
当今圣上没有立后,太后娘娘执掌凤印管束后宫,这么大量的女侍先后失踪,要说那位独揽大权的太后娘娘对此一无所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她不是操作者,那么她也旁观了一切。
姜应啼在那名一等女侍身上仔仔细细地摸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铭牌一类的证明身份的事物。
看来已经被人清理过了。
她收回手,并不意外。因为她发现即使是衣着一致,但这些宫女胸前绑着的能代表各个宫殿的飘带都消失了,此人行事如此缜密,带有身份的铭牌那就更不可能留下了。
她抬头,发现对面的淮知也蹲下了,他正在脱宫女的鞋子。
注意到他动作的谢慈脚步一顿,喊道,“你干吗?!”
淮知被他叫的一愣,神情茫然了片刻,手上动作也更着停顿,鞋定在了脚后更。
“我……拖鞋啊。”
“我知道你在脱鞋,”谢慈快步走近,面上不知是羞红还是气愤,“死者已逝,你怎么能脱人家姑娘家的鞋子,请你尊重人家。”
淮知眨了眨眼,这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我是知道在宫中,每个宫里宫女的鞋制不同,在鞋底或有表注,所以我才想脱下来看看。”
“抱歉。”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谢慈反应过来很快便开口致歉。
“有的人见识短浅就少说话,不然你一开口大家就会发现你蠢的惊人。”不知何时,姬沉渊也来到了这里,三人呈三角而立,他讽刺又冰冷地开口,赤裸裸的敌意扑面而来。
谢慈皱了皱眉,“不知这位公子缘何对我有如此大敌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没有。”姬沉渊狠戾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他,勾起唇角。
“要打去练舞室打。”
“哦不,要吵去旁边吵。”
姜应啼烦不胜烦,将对视间并发火花的两人赶走。
谢慈抿唇不言,姬沉渊扭头,两人谁也不看谁。
她方才被谢慈雷到了,无语了好一会。
这谢慈简直就是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对调查起不到丝毫帮助,还总是做出一些雷人的举动,但好歹修炼了一身灵力,万一这幕后凶手是个难对付的,也好让他出一番力。
“怎么样,有发现吗?”姜应啼蹲在淮知旁边。
“这里也被人毁去了痕迹。”淮知脱下鞋后才发现带有标识的鞋底被人用小刀削去了。
姜应啼托腮道,“看来那人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了解这宫里的门道。”
即使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此刻并无实质证据,案件算是走到了死胡同里。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一声尖叫骤然响起,循声望去,是一个宫女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来。
“快救救太后娘娘!”
“请你们快去寿康宫吧!”宫女一路旁若无人,直截了当绕过其余人,直奔谢慈而去。
谢慈虚扶了她一把,“姑娘莫急,你先说清楚太后娘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