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吗?粗鲁又愚钝。他突然想起来近日虎族许是太过松懈懒惰了些,是该发配到极域好好历练一番了,不然怎么配得上森林之王如此称号。
“那兔子?小白兔呀白又白?”
姬沉渊面无表情。“不。”
兔族也一起。
“仓鼠?鼠鼠?”
这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种族吗?
什么时候食物也能成一族了。
不管了跟上。都一起去。
姬沉渊脸拉的老长,像一个目击妻子出轨的怨夫一样,眼神包含责怪,幽怨地盯着姜应啼。
“啊!”姜应啼忽的一拍手,眼神发亮。
当即,姬沉渊热切的眼神黏在她一张一启的唇瓣上,期盼她能说出自己盼望已久的答案。
“莫不是……”姜应啼竖起一根手指,眼睛亮亮的,“最美丽最可爱最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个……”
姬沉渊猛点头,用眼神激励她说下去。
姜应啼喘了口气,将后半句补上,“传说中的龙!”
噗呲!
姬沉渊微笑着闭了闭眼,感觉有一把尖刀往他的心口上捅。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应啼。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女人不喜欢毛茸茸的,雪白,柔软的生物,简直是能被当成活化石,流传千古的存在。
姬沉渊气恼的很,但伴随着生气,他心底那股隐秘的担忧逐渐浮出水面,她猜了那么多种动物都没猜对,莫不是她本身就很讨厌他的原形!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姬沉渊登时觉得头皮发麻,心底里的小人开始尖叫。可面上看着他却没有什么神情,只是一张旖丽逐渐黑成砂锅底。
看他的表情即将滑脱到崩溃边缘,姜应啼也不逗他了,“是狐狸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一道捉摸不透的风拂过耳畔。姬沉渊愣了愣,“什么?”
旋即他反应过来,脸上绽了个大大的笑。
“咳,没错,算你还有些见识。”很快,似乎意识到这样不得体后,姬沉渊将笑收拢了些,只唇角微微扬起浅笑。
只是那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轻快笑意怎么也挡不住。
姜应啼看着他的脸,似乎陷进了“美丽”漩涡中,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且,本尊可不是那些普通的狐狸。”他卖了个关子,看见姜应啼疑惑地滴溜着杏眼望他,才继续舒畅地说道,“本尊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只九尾狐。”
姜应啼看他骄傲极了,细长的眉梢一挑。若是他现在是以原形示人的话,身后的九条尾巴指定争先恐后地摇摆起来了。
“真棒。”她笑着说道。
自这话题后,两人间的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
姬沉渊也不再纠结于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听她话小事,对于各种杂活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当然对于姬沉渊来说一分精神干活就够了,剩余的十一分都用来盯紧了谢慈那狗崽子,以防他见缝插针接近姜应啼。
时间飞逝。
直到鼠疫病患逐渐康复,皇宫打开后,姬沉渊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姜应啼真的要与谢慈那混小子相认吗?相认之后呢,难道她们还要履行婚约不成?不对这桩婚约本就不该落在他的头上,非这样说的话他与姜应啼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谢慈那小子就是个小偷,一个见光死的老鼠。
这样想着姬沉渊才觉得有些解气。他一路上犹犹豫豫,嗫嚅好几下不知怎么开口,拖着拖着直到姜应啼将他带到了先前预定过的客栈,他才如梦初醒。
他满脑子都是方才姜应啼离开皇宫,谢慈拉着她说的那句“明天见”。
他感觉脑仁一抽一抽的,涨得发疼,伸手握住了姜应啼的手肘,“等等!”
可一对上她清亮的目光后,他像哑巴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我……”
话未说出口,他踉跄了一下,姜应啼眼疾手快,双手精准地环抱住他,姬沉渊脑子一热,不知道怎么想的,竟顺着她的怀抱一路软软地瘫倒下去。
其实刚一躺下,姬沉渊便马上后悔了,他在腹中狠狠痛斥自己虚伪恶心的行为。
可下一刻,姜应啼温热的手掌贴着他的额头,焦急地给他把脉检查,温声细语。姬沉渊瞬间放弃了那一丝支起的气力,柔弱地栽到在姜应啼胸襟上。
他任由她将他抱回房里,虽然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心里并不抵触。
可装着装着,姬沉渊竟真的觉出了脑袋昏沉之意。
眼前兀的一黑。
待他再次睁眼时,他下意识低头,看见了一双毛茸茸的手掌。
!
不仅手毛茸茸的,全身都是如此。
他察觉到,他变回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