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白在外面等他上学,见他一直不出来,敲门进去。
靳瑜窝着身体埋被子里,怎么都不肯出来,还是沈雁白怕他把自己憋坏,一把掀开被子把人“挖”出来,人被托起的一瞬间,身体所有的动静都在眼前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
沈雁白愣了下,靳瑜趁这个空跳下床,光脚跑进厕所。
但外面的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事儿,只认为是青春期最基本的反应而已,不给他任何害羞挣扎的时间,拿着撤下来的床单推开门,将床单扔到水池里,命令道:“去把鞋穿上,衣服换下来给我。”
靳瑜绞着手指:“你给我洗啊?”
沈雁白打开水管:“你想让保姆给你洗吗,还是你要直接扔掉?”
保姆也不过三十出头,肯定不能让她洗,直接扔掉的话,到时候有清洁工收拾一下子就能看到上面的痕迹,而且就这么不干不净的扔了多不卫生啊。
靳瑜摇头,权衡利害后,还是听话的脱下来给沈雁白了。
那天早上俩人也不出意外的一起迟到了。
“那,那你...”靳瑜苦着脸想反驳什么,却说不出来,又看到沈雁白后腰因撞到台面而留下的一道湿痕,别过眼,脸不争气红了。
“靳瑜,”沈雁白俯下身,浓墨重彩的眼睛在眼前放大:“你忘了你是在包养我吗,不需要对我那么好。”
“谁对你好了!”靳瑜后退一步。
沈雁白维持动作:“既然不需要我在□□上付出什么,那这些劳务我也应该自觉点吧,不然你得一万不是白掏了。”
“那一万是补课费。”靳瑜努力看着他的眼睛说。
沈雁白突然弯起唇笑了下:“所以你的包养费是,五二零。”
“......”靳瑜浓密的睫毛开始抖动,琥珀色的瞳孔照映出眼前人越来越大的笑容。
即使那只是一个很细小的幅度,靳瑜还是没由来的心软了一下,像是被羽毛轻柔拂过。
他推开人。从阳台到宿舍座椅不过几步远,靳瑜坐在座位上,拧开保温瓶喝了一大口,是他最讨厌的温水,他顾不上嫌弃,又喝了一口,弄不清自己为何要落荒而逃。
“原意洗就洗,谁管你!”他喝完,没好气的朝阳台喊。
指骨细瘦修长的手浸在水池里,嶙峋手腕内侧有一颗黑色小痣,在水中进进出出。白皙的手腕淹没到黑色衣裤中,一黑一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视角发生变化,从手部特写逐步扩大,靳瑜这才看清水池边这个人的...上半身。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即使弯着腰,腰部也不见一丝赘肉。
身上的肌理薄且细致,骨肌分布均匀,倒三角轮廓,线条利落清晰,不知何时溅上了水珠,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铺上一层清润的哑光。
镜头再次向上移动,顺着蓬勃有力量的手臂上移露出那人的侧脸。
下巴线条硬朗利落,眉眼深沉,鼻梁高挺。
靳瑜站在第三视角,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人是谁,却总是隔了一层雾气。
过了一会儿,一人从后面窜出来抱住男人的后腰。
他好似看到那人笑了一下,抽出纸擦干净手,转身抱住来人,而后揉搓黑色布料的手触及细腻柔软的皮肤,从背脊向下摸去,摸过柔韧的小腰,紧实的臀部...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身上,手掌抚摸过的地方留下红色烙印。
雾气消散了一些,靳瑜终于看清了那半/裸着上身的男人。
是沈雁白。
靳瑜怔愣住,心脏像是空了一拍,莫大的空虚感袭来。
怎么会是沈雁白呢,沈雁白为什么和男人抱在一起,那个男生又是谁?
不等他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做出反应,那个被抱在怀里的男生说话了。
“沈雁白...”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沈雁白...沈雁白...”
“在呢在呢,就在你楼下呢,你倒是睁开眼瞅瞅啊!”王亦召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语气变得有些无可奈何:“醒醒啊瑜儿。”
他看着雪□□致的小脸露出惶恐神色,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到靳瑜胳膊上,手做喇叭状大喊:“给我爬起来!醒醒!”
靳瑜浑身一颤,紧绷的身体蓦地一松,好似被外物生拉硬拽出来,整个人茫然的盯着天花板看。
王亦召见他醒了,终于松口气,下床继续去洗漱。
窗外阳光炽热,蝉鸣声此起彼伏。
靳瑜大脑意识开始回炉,“现在几点了?”他出声后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
“还早呢,你再缓缓。”王亦召关掉电动牙刷改为手动,“你刚刚吓死我了,一个劲的说梦话,怎么叫都不行。”
怪不得嘴这么干。靳瑜舔舔嘴唇,深呼一口气,这一动,又感觉出身下的不对劲来。
靳瑜咽咽口水,心中一阵悲凉。
不等他悄无声息消灭证据,敲门声响起。王亦召快他一步:“进来,没锁。”
沈雁白推门进来,带着早餐和新整理好的错题。
他抬眼,看到靳瑜半撑着身体,嘴唇紧紧抿着,眼珠发愣似的目视前方。
是一种,他似曾相识的状态。
“早。”沈雁白说。
靳瑜高冷的点点头:“早。”
“下来吃早饭,今天时间早,可以在宿舍吃。”沈雁白又说。说完,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看。
靳瑜绷着小脸,从唇边挤出一句话:“我今天,突然不想吃早饭了,要不你带走。”
沈雁白放东西的手一顿,眼神晦暗不明。
靳瑜咽下口水,脱下一半的裤子还挂在腿弯,他垂眸,又将被子压的更紧实一些。
沈雁白抬起眉梢,眉宇间带着几分意兴阑珊的懒散劲儿:“你,”他视线上下一扫,漫不经心道:“这回年龄倒是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