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高兴地拿起酒壶倒酒,双手捧给他,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血淋淋地滚在大夫怀里了。
“你你你……”大夫吓得立马弹跳起来,满脸惊恐,根本来不及顾及滚落的脑袋。
沈青眠手边的剑一滴滴滚下血珠,随后抬手抵上他满是皱纹的脖子,眼神冷厉:“你敢害她?”
大夫被吓得立马跪下了,脖子上的剑已经刺进几分了,但他没察觉到痛,只是满心惶恐:“公子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我一命吧。”他一个劲地磕着头,额头都磕出血了。
“好啊,但我要知道她的身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他的剑轻轻在肉上摩擦了一下:“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说,要是敢说慌的话……”
大夫已经浑身湿透了,小徒弟的脑袋被他一脚踢来了自己脚边,他哆嗦着嘴唇说出实话:“没有没有,您娘子的身子是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这是真的,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了,病重一事都是我胡诌的,公子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死在这就是你的命。”沈青眠先削去了他的右手,听着他痛苦的嚎叫,丝毫不在意:“既然不会诊脉,那要手有何用呢?”
右手,左手,最后是脑袋落地,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双眼睁得很大,血流了一地,两颗脑袋就躺在血泊里,安静又诡异。
客栈里,林姜初看见桌上摆着的药包,好奇地拿起来看,下一秒手里的药就被人拿走了。
“脏东西不要碰。”
“噢,我的糖炒栗子呢?”
他把手里的油纸袋给她,拿着药出去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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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湖岛最盛大的日子就属折桃节,不过林姜初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买桃花酿的时候顺便问了摊主,摊主把桃花酿递给她笑着道:“姑娘来得有些早了,这一般夜幕了才真正热闹起来。我们花湖岛的折桃节最重要的大事之一便是旧岛主退位,新岛主接位,这一事过后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儿啦。”
“不过看姑娘的打扮不像是中原人,说通俗些呢,便是男女之间互诉衷肠袒露心意的时候,若是心中有喜欢的人,便可折下一枝双生桃枝赠与意中人,我们岛上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挑选一棵开得最灿烂的桃树作为折桃树,然后以武论胜负,胜者便可折取顶上最好的那一枝,并可进到我们花湖岛中的桃花库里任意挑选一个宝贝。”
“什么宝贝呀?很稀有吗?”她亮着眼睛好奇地问。
“那自然是外界不曾有的宝贝,每年都有许多江湖中人来此地住上十天半个月就等这一日决一胜负呢。”摊主说这话时满脸的自豪和得意。
林姜初听了这话都有点蠢蠢欲动了,只可惜她不会武功,不然必定给沈青眠折下最顶上的那一枝桃枝!
“哎呦,不用银子哒,姑娘今日想喝多少有多少。”林姜初把银子给他,摊主就摆摆手:“折桃节这日所以的桃花酿都是不用银子的,只是不能带走罢了。”
“毕竟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嘛。”摊主摇了摇手里的大蒲扇笑着道。
闻言,林姜初才意识到,花湖岛的人真会做生意,得不到的东西永远让人念念不忘,桃花酿就是花湖岛源源不断的银子来源呀,怪不得黑心掌柜也心心念念让自己带一坛桃花酿回去给他。
折桃节是专门挑在桃花树最多的地方举行,虽然还未到日暮,但街上依旧已经有很多人了,他们身上大多都配着剑,看样子应该就是岛外的人。
“沈青眠,你能不能一下子看出那些人是岛上的人,哪些是岛外的人呀?”她挨着他问。
他拿了一颗她荷包里的饴糖随口道:“看不出。”
“我能看出,我来教你看!”她找了家小馄饨摊子坐下,叫了两碗馄饨。
她坐直了身子看着来往的这些人一脸认真。
沈青眠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干脆把她的荷包都拿过来懒懒地问:“怎么看?”
“嗯…这种感觉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看出来也没什么好处,你还是别看了。”她尴尬地笑了笑,因为她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正好这时小馄饨上来了,她便开始埋头吃起来,但她才吃过不少零嘴,根本不饿,吃了几个就吃不下了,拿着羹匙在捞浮在汤上的葱花喝,还时不时看他一眼。
沈青眠看不下去,把她的碗拿过来吃完了,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不会浪费粮食啦。
往桃林里走,会发现人越来越多,直到走到了一处,茶楼?
桃林里居然建有一座这么漂亮又高的茶楼。
人都在往里走,有点挤,林姜初拉着沈青眠跟着他们往里挤进去,他把手放在她肩膀旁,把她往自己身边带,护着她进去。
茶楼很大,很吵,他们站在后头连台上的动静都听不大清楚,于是往楼上走去,倚在栏杆边上看。
“沈青眠,那个人好像我阿姐呀,你觉得像吗?”她看着坐在主位上那个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裳的女子觉得好眼熟啊,主位的另一边坐着的则是折枝岛主。
沈青眠看了一眼:“就是你阿姐。”
噢,阿姐在那坐着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