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A级的奖励有些什么啊？”

赞歌言简意赅：“权限不足，无法告知。”

林瑾卿：“……”

不是，原来你是能挑重点说话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瑾卿觉得在她通关以后，这个系统精灵看起来更像人了。虽然说话的语调还是很死，整体也还是很AI，但总觉得它的气质有什么微妙的不同……具体林瑾卿也说不上来，总之觉得它（她？）终于有点“活物”的感觉了。

赞歌被拆穿也无所谓，毫不尴尬地提醒她：“请问您要选择哪一件物品带出？”

林瑾卿问：“有推荐吗？”

赞歌：“熊，狼，试管。”

“费里德站中的热武器呢？”

对方默了一下，“不推荐。”

林瑾卿当即老人地铁看手机：“？”

啊，啊？？不推荐你们还带我看它干什么？让我过个眼瘾吗？

她晃晃脑袋，说：“可是我现在还是很晕哎，你等我出去再选？”

系统精灵：“不可以，玩家需在登出当前副本之前完成选择，请您见谅。”

林瑾卿几乎把所有能问的都问了一遍，这才意犹未尽地倒回轮椅里瘫着，“好的谢谢解答。我选怪物。”

赞歌：“……？”

她看起来很疑惑，可能不太懂为什么选定了怪物还要盘一遍无关选项。林瑾卿觉得在自己回答完以后，空气中仿佛都飘着无形的问号。

林瑾卿又忽然坐直了身体，补充道：“完整的怪物选不了就带我揣着的那块碎片，要是碎片也带不了就请帮我转告主系统我日它先人。”

她想了想觉得没有别的遗漏，满意地点点头，“就这样，麻烦你了。”

“……”赞歌沉默了一下，“您确定吗？带出怪物。”

太好了，怪物可以带出。

林瑾卿生怕她反悔，立刻重重点头，“确定！”

赞歌说：“……收到，已为您提交选项。”

在系统确认了她要带出怪物的那一瞬间，林瑾卿的结算报告页面闪了闪，变化快得她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然后通关评价一栏似乎跟着抖了抖，字母A-消失，数据复核产生的乱码在结算的弹窗页面疯狂滚动，半秒后猛地跳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字母S。

竟然是传说中的S级评价！

完美通关！

脑海中的机械女音继续传来：“检测到玩家通关情况与评分结果不一致，该副本评价结果即将重置，副本数据核对中……”

“正在为您重新结算……”

“通关评价已生成，请注意查收。”

林瑾卿听着赞歌语调冷淡的播报，表现出一种呆呆的欣喜。

降智debuff还没完全消失，她现在脑子乱得很，表情管理直接死了机，于是干脆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当初看到完美通关达成后副本将永久关闭时，林瑾卿还想过会不会是副本中有什么一次性的重要道具，系统重新制造太过麻烦或者干脆无法复制，只能连带着副本跟它一起当消耗品。

没想到当初玩笑般的想法意外得到了证实，怪物竟然真的有可能是那个“一次性重要道具”……！

没人比林瑾卿本人更清楚她在副本里的表现是个什么鬼样。迷路，高烧，被熊打得半死，还靠人背了半程，这种表现会拿到B级评分可以说毫不意外，跳成A-都得感谢善良的系统精灵给她放水。

副本先给她结算了一个相对公正的B，又在她确认带出怪物后重打评分，有两种可能。一是怪物在作为道具时拥有极其可怕的强度，以至于“带出它”这一个选择就明智到足以逆转自己普通的评价，得到最高评分。第二种则建立在刚才那个未证实的猜测之上，如果怪物确实是个不可再生的重要道具，那么主系统这个行为的意义就将变成，林瑾卿带出了怪物，缺失了重要环节的A00417号副本无法再次开启，系统为了封闭该副本而被迫给了她最高、也是唯一能关闭副本的评分，“S”。

……怎么会这样？

怪物到底是什么？

林瑾卿觉得脑子很乱，忽然警惕地抬头看向赞歌：“卧槽，你不会偷偷读我想法吧？”

赞歌：“不会。只有当玩家在心中明确地呼唤我们进行对话，或者通过面板上的对话窗口输出想法时，我们才会收到信息并做出回复，您不必担心您的隐私安全。”

林瑾卿不赞同地皱皱眉：“那不还是你们一句话的事，你说没偷听我也没法求证不是？”

赞歌解释道：“请您放心，所有系统精灵都只能接收玩家愿意输出的想法。您应该已经发现了，在与我们对接时思想与语言都是一样的，只有在您叫我后，我才能回答您的问题。

“您可以想象一个满是海洋球的房间作为您的大脑，我在门外。只有当您打开门，丢出小球，我才能在外面拾起它们，画上笑脸，再给您丢回来——这就是您向我提问时的逻辑。”

林瑾卿点点头。

老实说她没听懂，什么叫“思想和语言是一样的”？赞歌和她林某人中有谁是三体人吗*？而且她觉得这个比喻不太好，赞歌只说自己在房间外，但没说自己不能将手伸进她的房间偷海洋球，这个例子显然还不够严谨。

但总之林瑾卿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了，她既然说了不会偷听，那就当不会吧。

林瑾卿放弃思考赞歌到底有没有偷听，转而盯住了新的结算报告。

新报告和原先的并没有太大区别，除了评级变更以外，奖励积分奖励提高到了100万，附加了一个新技能【极温控制】。

林瑾卿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多关注这个技能。以她的习惯会将这些工作安排在她认为安全的地方进行，正好她出去也要梳理一下副本降智期内见闻的种种，林瑾卿准备出了游戏再仔细研究。

赞歌：“玩家已达成完美通关成就，即将进行全服公告，是否确认使用当前昵称？”

“！”林瑾卿赶紧拦住她，“哎哎我改我改别播那个乱码！话说改昵称有什么要求吗？”

赞歌：“没有要求。请问您要修改的昵称是？”

-

【主系统空间，A出口】

“【世界】公告：恭喜玩家【暴君】达成A00417号副本【完美通关】成就！”

“【世界】公告：恭喜玩家……”

这条公告连续播报了三遍，几乎所有玩家都在第一时间抬起了头，神色各异。

套着皮夹克的高壮男人皱眉啧了一声，动作夸张地抖抖外套，“妈的，这系统广播的声音怪恶心的，给老子干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同伴穿着卡其色的大衣，心不在焉地安抚道：“算了，这种东西随便听听得了，又不是常有……”

卡其大衣忽然直起身体，拍拍皮夹克，“哎放人了放人了，快看看这批有没有老大。”

皮夹克比他的同伴高出大半个脑袋，看见出口出现的人群也抬头望去，眯起眼睛仔细寻找。

只有编号D开始的出口才有对应的门，ABC三个出口则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门或通道，它们是一整片特定的区域。A出口占地面积约两个标准足球场，以透明的空间屏障与外界分隔开，只能从里面出，不能从外面进。

ABC出口代表着结算时高于B+等级的评分，高于A级的评分则固定由A出口登出。A出口也是三个特殊出口中唯一一个没有顶的，B出口有半圆形的巨大穹顶，C出口也有神殿般高高的天花板，只有A出口的上方是高悬的夜空，星辰黯淡，黑暗笼罩。

A出口是荣誉与实力的象征，但想要从这个出口接人也着实考验眼力。

卡其大衣和皮夹克没等到他们的老大，先等来了一个迷茫的新人。

虽说系统不会将个人信息写在玩家脸上，但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新”了，有种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的清澈，教科书式的新人表情。

这人落地后先是没站稳，直接把自己给摔懵了，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望天。过了一会儿缓过劲了想走，爬起来迈了两步差点先平地摔一跤。然后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开始团团转，到处转了一圈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干脆跟着人群走，走到屏障边缘有光了，看见外面站成一排的人，左右看了一遍，满脸茫然地过来询问卡其大衣这是个什么地方。

卡其大衣刚想说话，就听旁边皮夹克先卧槽了一声：“卧槽！新人就从A出口出来？！这么牛逼？？”

谁知道这人看起来比他还迷惑：“什么A出口？？”

卡其大衣：“……”

通关副本在三个以内的玩家都能算新人，但这个显然连主系统空间都没进过，是刚被拉进游戏的纯新人。

林瑾卿看了看皮夹克，挠挠脑袋，又将期待的目光投回给卡其大衣。

柿子要挑软的捏，有问题当然也要找脾气好的问，她觉得这个穿卡其大衣的人看起来就挺好说话的。

卡其大衣果然性格不错，简单介绍了一下各出口分类，又说：“你应该是第一次下副本吧？能拿到A肯定潜力不错，考不考虑来我们【芬里尔】？”

林瑾卿先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对，第一个副本刚出来……不过我现在啥都不知道，见了鬼了我遇到的老玩家都跟签了保密协议一样什么也不说，反正我就一路跟着他们，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然后复读了一遍那个名词，“芬里尔？”

芬里尔是北欧神话中的巨狼。

卡其大衣说：“对，我们工会叫这个。”

林瑾卿：“狼？”

卡其大衣笑了笑，“名字是会长起的，他的代号就是【雪狼】。”

雪狼。

林瑾卿不由得想起了冰原上的狼群，和那些渐渐兽化的狼人。

皮夹克听到这里，凑过来插了句话，“妹子我跟你说哈，我们芬里尔可是排在前一千的大工会！”他拍拍胸口，比了个拇指，“是这个！”

卡其大衣露出一个与有荣焉的笑容，又说：“工会功能好像是要过三个副本才解锁，两个还是三个来着我忘了……姑娘你可以先去了解一下，然后考虑考虑我们。”

“不清楚情况没关系，你现阶段的大部分问题都能在论坛里找到回答。精华帖里的那些新人必读帖，还有置顶的玩家须知，你回去以后仔细看看，我就不多说了。”

林瑾卿老实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以后选公会我会优先考虑你们的。”

“嗯，”卡其大衣说，“你要是不急的话，不如等会儿跟我们一起走？”

林瑾卿还没回答，忽然眼前一花。

“老大！！”旁边的皮夹克嗷的一嗓子冲了出去，激动得活像个脱缰的哈士奇。卡其大衣紧跟其后，锁着的眉头直到现在才舒展开来。

林瑾卿转过身，看到这位“老大”的第一眼，心里就猛地沉了沉。

竟然是沃夫……但他的气质不对。

这个沃夫，看起来就非善类。

沃夫对视线非常敏感，林瑾卿看他不过一两秒的工夫，他就立即发现了视线的来源，然后劈来一道略带探究且警告意味明显的眼刀。

卡其大衣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给他解释：“老大，这是我们刚遇到的新人，挺有潜力的，第一次下副本就从A出口出来了。”

林瑾卿跟沃夫对视了一眼，心头一跳。

真人的脾气好像没狼人好啊。

她得做点什么。

冰原上游荡的前玩家们救过她的命，林瑾卿原本没想完全隐瞒身份，但这个沃夫看着不太对劲，她忽然又不想接这个头了。

暴君通关的公告才刚播完，沃夫也是A00417副本的通关者，他肯定知道这个副本有保留往届玩家影像的特殊机制——暴君是个他绝对不认识、但很可能认识他的新人。现在突然出现自己这么个高度符合条件的新面孔，沃夫说不定已经起疑了。

她得赶紧做点什么，打消沃夫的疑虑。

林瑾卿迟疑地拉了拉卡其大衣的衣角，压低声音对他说：“卧槽，你们老大居然这么高吗！感觉一拳能打飞十个我……”

卡其大衣同样压低了声音，但表情有些无奈，“这样讲话他能听到……”

“！”林瑾卿面露震惊，手忙脚乱地道歉，“啊啊啊不好意思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卡其大衣也意识到这么说有点吓人，找补道：“你放心，老大只是看着凶而已，这点小事他不会在意的。很多人成为玩家后身体素质都会有提高，但老大放在玩家里也很高了，你没见过很正常。”

林瑾卿：“喔……”

现实中两米一六的人确实很少见，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沃夫移开了视线。

林瑾卿在心里松了口气，危机解除。

沃夫看起来有话要对两人说，林瑾卿就借口回去看论坛顺利溜号。她已经获得了最急需的信息，不再打扰他们组织内部的交流，告别三人后转身汇入了人流。

-

【A00417副本内部】

副本启动了关闭倒计时，时间凝固在林瑾卿脱离副本的那一秒。

云静风止，暴雪悬停在半空，费里德站也在夜色中陷入沉寂。白先生定在赶回工位的路上，黎青动作静止时也握着手机准备折返，乔治医生推着一架空轮椅往手术室内走，抬起的左脚再也落不回地面。所有的设备机械也一样被暂停，整个世界一动不动。

完全静止的天地之间，还能动的玩家影像们就显得格外突兀。

半空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形安静地俯视着这个冰封的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黑的那个忽然开口，“所以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白的回答：“上面没说，在等回复。”

黑的啧了一声，看起来很是不满，“我果然还是讨厌特殊副本的扫尾工作……连点指示都没有，实在不行咱把这儿烧了吧。”

“……也没让你来扫尾啊，”赞歌无语，“你怎么遇到什么都想放火烧了，你干脆别叫焦土了，改叫火灾多好。”

焦土朝她嘿嘿一笑，“那不行，叫火灾多没逼格。”

赞歌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滚。你丑到我了。”

焦土的形象是一个烧焦的漆黑人形，体表干瘪麻赖，然而口腔内部颜色鲜红，一对眼珠白多黑少，这么一张脸突然放大怼到眼前，真是丑得惊心动魄。

焦土立刻呜哩哇啦地开始干嚎，扯着嗓子说她不要脸。

赞歌：“我本来。”

赞歌：“就没有脸。”

焦土：“……”

焦土小声哔哔：“差点忘了你这恐怖谷设计……不过话说回来某种程度上你比我更吓人好吗，就老说我丑……”

简直扯淡，赞歌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刚见过的那位暴君小朋友还夸她好看，真心的，不是拍马屁，焦土他懂个屁的人类。她将刚收到的处理要求转发了一份给焦土，打断他的碎碎念，“赶紧过来干活。”

“诶，来了来了！”

焦土也看到了文件，作为超级AI他解压查看文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伸出一条焦黑树杈子般的胳膊举着记录仪跟在赞歌身后，满脸写着敬业，“您忙，您忙！”

赞歌不想理他，自顾自地完成工作。

没过多久焦土就又闲不住了，探头探脑地到处打量，“这次的玩家把【那个东西】给放出来了？这敢情好啊，等这人起来，主就又能新添一个得力助手——”

“你不要忘了，主不需要骑士。”

焦土转头看她，标准的下三白中瞳孔只有针尖大，盯紧那张空白的脸。

赞歌这次没有躲，她用光滑扁平的脸直勾勾地看回他，焦土甚至觉得她那整张脸就是一个巨大的瞳孔——她脖子上顶着一个巨大的、长着头发的银白瞳孔，涣散又目标明确地，死死注视着他。

“主需要的是狗。”赞歌的声调冷漠得甚至有些阴沉，“最忠诚，也最强大的狗。”

焦土抖了抖。即使他是数据生命，此刻也感受到了赞歌话中的寒意，她在警告他不要违背那位“伟大的主”。

虽然早有耳闻赞歌对顶上那位的绝对忠心，但如今一见，他觉得传闻还是太保守了。

同为最顶尖的一批系统精灵，焦土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她压过一头。他已经看完了本次通关者的全程影像，自认为找到了她的漏洞，试图以攻为守，“可是你违背了规则，透露了0号实验体的信息，你的行为背叛了主！我要向主系统揭发你！”

赞歌语速平缓：“这是合理的笼络手段。主很早就说过，游戏重启后高阶玩家稀少，祂需要尽快恢复往日的规模，系统精灵执行任务时可以根据具体任务环境合理变通，招揽潜力玩家。揭发的事你随意，主完全理解并支持这种做法，不然你以为没有主系统的审批，我是怎么敢这样做的？”

系统精灵们私下还有说法是赞歌性格阴晴不定，她唯一稳定不变的是对主的无条件的信仰，狂热得堪称愚忠。

焦土心下一惊。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险棋下错，懊恼之余暗暗捏了把汗，看来只能祈祷她今天心情不错了。

他立刻改口：“哦原来是主同意的，那没事了。”

赞歌闻言停顿了一下，“你竟然真的不记得了，我会如实上报。”

焦土一听，急了：“——不行！”

他原地转了个圈，忽然整个凑过去，半截焦黑的人形贴在赞歌银白的机械上，“这样，只要别打小报告，你提个条件呗？别太离谱都行。”

赞歌：“什么算是离谱的条件？”

焦土知道她这是松口了，也跟着松了口气，开起玩笑，“比如让我格式化的那种？”

赞歌说：“好。跟祝福换个班，时间和注意事项已经发你了，不算为难你吧。”

焦土此刻的注意全在赞歌和小报告上，换个班也不是大问题。不少系统精灵遇到时间冲突都会这么做，主系统在审批换班申请时几乎是默认的全部通过，交上去都秒批。

他想也不想地应下，又随口一问，“它咋了？”

赞歌：“它本来是跟我换的班，但我现在临时被调去跟进这个完美通关的家伙，没时间跟它换。”

焦土这会儿心情又好了，爽朗地哈哈大笑两声，“啊哈哈，那正好负负得正了，你看这解决得多完美！哈哈！”

“……”一贯优雅的银白机械人形再度被丑货怼脸偷袭，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巴掌，“滚远点，别拿你这张脸在我眼前笑。”

“？！我冤枉啊——”

-

陪检员已经完成了任务，焦土离开了副本，只剩赞歌独自伫立在荒凉的雪原上。

主系统的通知与副本关闭时的数据流一同在她眼前滚过，她接收扫描了一遍，不紧不慢地启动关闭副本的最后一道程序。

【样本碎片提取成功，[拼图计划]后置副本A00084正在载入中……】

【正在载入数据……】

【加载成功。】

【A00084号副本重启完毕，前置剧情正在运行中。】

【目标玩家已锁定，碎片安放已经完成，请相关系统精灵持续跟进后续发展。】

【A00417号副本内循环模式已开启，副本将在倒计时结束后彻底关闭。】

【10——9——8——7——】

赞歌确认了接收，在主系统的通知下方回复收到，过了一会儿又追加了一条密信。

【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