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时祺看她挺喜欢指挥的,便想让她玩,柏佳思拒绝:“别,我不喜欢这类打打杀杀的游戏。”
漆时祺看向发呆的周期许:“周期许,你试一试。”
“啊?我不太会……”周期许面露难色。
“不会没关系,试一试。”
“好吧,但是你们不准急啊,也不许嘲笑我菜。”
柏佳思笑道:“放心,我一定会笑你的,哈哈哈。”
“哼。”周期许换到漆时祺的位置,他左手放在键盘左侧,右手握着鼠标。
“W是向前移动,S向下移动,A往左,D往右,你手指这样放。”漆时祺捏着他的手指放好位置,周期许不太适应地盯着键盘,一边盯着一边按W键让人物走,走的还不怎么流畅。
有许多放招数的键他记的一片混乱,只能胡乱地打,血条要掉光了他只能四处跑,一紧张,手指就不灵活,左右分不清,最后被别人一招给弄死。
死的太难堪了,周期许默默叹了口气,漆时祺鼓励他说:“要不要再来一局,你刚上手,不适应很正常。”
周期许不是打游戏的料,他初中的时候市面上流行几款打斗游戏,村里的同龄人会找他一块玩。
他们都挺会玩的,就他无论玩多少遍都是原样,还被队伍里的人骂爹骂娘,同村的帮他骂,周期许很气,就卸了游戏,再没玩过。
“不玩了,我玩游戏就是很菜的。”
柏佳思:“我才菜呢,段位都是朋友帮我打上去的,我一玩又掉星。”
漆时祺:“我手游操作也不行。”
“你俩都是谦虚,我是真的菜,被骂得很惨的那种。”
柏佳思:“玩游戏哪有不被骂的呀?有部分是你技术不行,有部分也是别人情绪不好。所以我玩游戏都关麦的,发文字骂我我都不看,也总被举报。”
周期许:“啊,没必要举报吧……会不会对你玩游戏有影响。”
“有吧,但是我有好几个号,每天换着来。”
漆时祺楼上有钢琴,周期许听他弹奏了法国作曲家保罗·塞内维尔和奥立佛·图森作的一首名曲《秋日私语》。
这首曲子舒缓优雅,周期许在这一瞬间毫不犹豫地爱上了钢琴曲,一遍过后意犹未尽、回味无穷,他还想再听一遍,漆时祺欣然同意,周期许在征得同意之后录了像。
仔细聆听,这首歌能达到心灵深处的洗涤,会不自觉地浮想联翩,心中也十分宁静,让他很安心。
同时迷住他的还有漆时祺与钢琴融合起来的那种温润气质,他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舞动,周期许逐渐把镜头特写给了他的手。
漆时祺弹完,柏佳思兴致也来了:“周周,你也听我弹一首,这曲子我很喜欢的,你要拍我一定要拍唯美一点啊。”
“那当然。”
这一首曲从旋律开始就很熟悉,但是又不知道熟悉在哪,他可能曾在哪听过?
想不起来了。
在这首曲子下他能想到的是那个不怎么欢乐的童年,童年中鲜少的开心时刻是生活中出现的小动物、妈妈过年回家。他忍不住鼻头泛酸,小动物和他缘浅,在家养着不出两年都会出事。
农村冬天有打狗和偷狗的贼,他们要防贼的同时还要防动物跑上马路死在车轮下。
有些人会为了防止这些灾难用铁链囚禁动物一生。周期许不想这样,这样还不如让它们自由奔跑在乡间、生命随缘跳动熄灭。因为它们本就属于潇洒肆意的个体,也只有跳动着的时候才最鲜活。
——
下午五点,阳光不毒了,他们出去转了转。风还是燥热的,但不急不徐。
他们坐在石亭中聊各自以往的事,周围有假山和喷泉,路边的花卉散发出的香味悠悠扬扬,清新自然。
六点天边开始出现晚霞,绚烂的云霞倒映在喷泉池中,晚风宜人。
柏佳思拿出手机拍晚霞,没多久她被弟弟一个电话叫回去了。
他们两个在区内小树林的石板路上走了走,漆时祺说让他留下来吃晚饭,周期许说:“下次吧,我想早点回去,我昨天有东西落在工位了,想回去看看有没有被阿姨拿走。”
“好吧。我送你。”
车平坦地行进着,容易犯困,周期许手机进入到省电模式,他把手机放进裤带里,闭眼养神。
安静的环境人就是容易想得多,他为马上又要开始的水深火热的日子而痛苦,想着还有二十多天才解放,偷偷叹气。
车停在厂区外,周期许道谢下车,漆时祺看他在厂门停了下,朝自己挥了挥手,转身进去了。
漆时祺掉头回家,途中他想着他的这位朋友。
他的身上好像有种特别的毅力,他能够吃学习上的苦,也能吃生活的苦,遇到难事从不抱怨。
他能在不落下学习的同时做各种兼职,每天都很忙,这种日子对周期许来说是充实的,在别人眼里却是单调、缺乏乐趣的。
他的精神很顽强,虽然自身力量不够,但他从来没想去靠别人。他一直保持着那种向上的态度,让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