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咯,你路上有没有晕车啊,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没有,同城还好,不坐那么久我就不会晕。”
“那就好。”漆爷爷手掌指向眼前一个打开的房间门,说,“这你房间,时祺房间在那里,就第二间,你应该也还记得。”
“嗯嗯。”
“你先清东西,我去给你切点水果来。”
“好,谢谢爷爷。”
漆时祺在他房间里转了转,确认什么东西都有后回了自己房间,没多久周期许去找他,在他那看起书来,漆爷爷说他真是个书呆子。
其实对经历了一段学习专业的高压力阶段的人来说,找点时间看下文学作品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休闲了。因为不用动脑,还能扩充知识。
他看书时漆时祺就坐在他身边看电脑,周期许看到一半感觉到环境的安逸,觉得有种幸福的味道,甜滋滋的,他放下书撇头看漆时祺,还以为他在码代码呢,哪知他塞着耳机在看密室通关视频。
“咋样?”他突然出声打破寂静,漆时祺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带肢体动作都特别明显,周期许歉意地笑出了声:“你怎么被吓到了。”
“我太投入了,其实密室还是要更恐怖一点的——比起鬼片和恐游。”
“你害怕了?”周期许斜眼看他,颇有戏谑的味道。
漆时祺还真想顺着他的意来说:“是的,很怕。”
“你发我吧,我晚上看一下,看有多恐怖能吓到你。”
“好。我应该不是坦克,NPC突然出现我肯定会没头没脑地跑。”
“没事,到时候我拉住你。”
漆时祺笑:“到时候你别跑的比谁都快。”
“笑了,跑的更快的不应该是你吗?”
“好吧,确实。”
漆时祺:“最吓人的是单线任务,我们去好一点的密室的话,场景都是特别真实的,身临其境。”
周期许:“那不是更好,反正是去找刺激的,越恐怖越好。”
“……他们说的你才没错,你确实像坦克。”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坚信国家,坚信党和科学。”
“嗯嗯。”
周期许继续看书了,漆时祺看他低垂的眼睫,只觉得很欣喜,好喜欢。
晚上漆时祺父母不回,漆时祺下厨做饭,周期许坐餐桌边看密室视频,偶尔去厨房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忙完后又坐回凳子上。
这个视频作者把一整个探索密室的过程剪成了五六段发布,每个主题都很精彩,确实也是有些恐怖的,不过都是刻意营造出的效果,没什么好怕的,但也确实容易受到惊吓。
“吃饭了。”漆时祺端出最后一个菜,对周期许说。
“好。”周期许立马收起手机去厨房洗手,出来时漆时祺已经给他们盛好了饭,正在倒牛奶,漆爷爷给他碗里夹了猪血圆子和腊肉,看到他来了,用唤小孙子的语气招呼他一声:“吃饭了,快。”
好有家的味道。
“谢谢爷爷,嘿,这我家乡特产,好久没吃了。”
“特意买的,不过你也要多吃蔬菜。”漆时祺给他夹来一筷子油麦菜。
“谢谢77。”
饭后在房间里学了一小会,他洗完澡出去想找漆时祺,爷爷在客厅看电视,瞧见他后问他准备好面试了没有,周期许走过去:“准备好了,77之前送了我一套西服,衬衫正好可以在那种场合穿。”
“他挺会送礼,会考虑。”
周期许在他身旁坐下,漆爷爷眉目慈祥的看着他,给他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再自信一些就没什么问题了,面试讲究一个技巧,虽然我不提倡夸张的说话风格,但适当一点也没问题。”
“那……需要吹牛皮吗?”
爷爷被他逗笑了:“看你能不能够吹得出,能吹出来也可以。”
“爷爷,一些被认为是老实的人,可能只是自己不愿意或不屑做某些事,但若是自己想做,还是能做敢做的。”
爷爷含笑说:“你这句话的意思也可以理解成——人是不被定义的,是吧?”
“有这个意思,我感觉人真的好容易给别人贴上标签,初印象就决定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有些人你就算跟他相处了,也不能决定他是什么人。”
“你说的不错,我刚刚也带滤镜看你了,我向你道歉。”
“没有爷爷,我只是感慨那些随便评判他人的人,你是正常衍生的想法,因为我们相处的足够久了,是我一直以来这样外在的形象让你产生这样想法的,这是正常的,因为你并没有定义我。”
漆爷爷鼓了鼓掌:“你这段话说的很有水平啊,我向你学习,以后不会再武断地猜测别人的想法了。不过,我真想见见你的父母,我想一定是他们的言传身教养出你这样的三观的。”
“我为人处世的方法有些地方是被我妈妈影响的,还有就是看书学的。”
“你母亲是个很伟大的人。”
“对,母亲都很伟大。我妈妈是个只遵从自己的内心的人,性子不争不抢,经历过很多人际关系上十分不友好的事情。”
“我以前觉得她的性格是软弱的,别人欺负她她却傻兮兮的说理解他们,说他们确实有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一面,可人性不就是这样吗?那个年代你不强,别人就是会来欺负你,你不与他们为伍,他们会视你为敌,善良被当作软弱,退让是妥协。”
“我们那时候不理解,每次当我跟我弟懂事后对那些人那些事报以怨言投以愤怒的目光想搞僵关系的时候,她会立马把场面圆回来并且安抚我们。”
“现在我觉得她是看得比较长远,也一直真心把他们当作家人。她好像不在意那些有意无意的排挤和忽略,总是心平气和的,我们都学不到她这种处事方法,每次看到那些烦人的亲戚还是不喜欢,但这种人情世故的道理她却是从小教给了我们的,让我们之后在人际交往中也懂得了不少道理。”
漆爷爷:“在那个年代能不被外界所影响,不带偏见去看任何人,一直遵从自己,这点挺难得,我有点佩服你的母亲。”
漆时祺单手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发现他们都在客厅,去房间的步伐拐到了他们那,他在周期许身旁坐了下来,静静的擦着头发,时不时回一下消息。
周期许看了眼他,继而回复漆爷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