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代入般地想着,成功吓到了自己,他缩着脖子紧挨漆时祺,一道雷下来劈醒了声控灯,周期许打了个大寒颤大叫一声,叫完后在心里骂自己。
漆时祺头从他肩上移开了,周期许死力抱住他的手臂向内缩,头面对墙壁不敢看厕所门。
都已经是预备党员了,不应该怕这些有的没的,怕就怕在现是深山之中,外面的情景和傍晚没什么两样。
还好他们是两个人,周期许暗说如果他是一个人在这鬼地方,冒着暴风雨也得下山。
他心里忽然冒出以前玩恐游时的那个主意,赶紧搜了许多红色的歌放出来驱赶恐惧。
漆时祺现在倒显得很稳了,他大概是不怕未知的幻想恐怖,而怕未知的实际恐怖,比如npc。
这场雨足足下了三个小时,他们在下午四点赶下了山,一下山立马去吃东西,吃完回宿舍。
周期许宿舍这次是在7栋6楼,漆时祺和他一起上去,那两个哥哥也是他的前同事,他买了水果和零食带上去,他们仨在沙发上互问了对方近来的生活,就各做各事去了。
周期许东西还是很少,和以前一样,几件衣服几双鞋和一些日用品,主打的就是极简主义。
窗外是熙攘的车道,再往外可以看到他住的酒店一角。
这几天下午漆时祺会来这里做饭,周期许每下班前都期盼着回去尝他做的菜,两个哥哥偶尔会来蹭一顿,还夸他是大厨手艺。
他的出现给周期许平淡的生活点上了一些色彩,这样的兴奋持续到周六、送漆时祺去机场的时候,周期许又开始闷闷不乐了。
他对漆时祺应该是有种依赖,每次相见有多开心,相离就有多难过。
还好只有七天就要放年假了,他试图让自己开心起来,可望着他离去渐远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这感受,像是在经历扒皮去骨的痛。
漆时祺在远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周期许慌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再抬头时漆时祺已经走了。
他独自一人走出机场,又习惯着那难捱的寂寞。
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爱哭了,以前经常哭还是在小学,每逢年后妈妈去外地打工的时候,总有一个月是在想念中度过的,很久才会找回自己的状态。
他知道自己那时候是太依赖妈妈,现在自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没想到又把依赖转移到了漆时祺身上。
年会他被安排唱歌,没想到抽奖还抽到了台平板电脑,简朝在公司微信大群里发红包都是2w起步,周期许抢了两个两百,其它三个包都是几十到一百多,还错过了一个没抢到的红包。
简朝挺会玩,他在后期给抢最少的单独发888,再后来抢最少的人1888,成功带动所有员工的情绪,从期待手气最佳变期待手气最拉。
周期许看第四个手气最差的人被转了3888,心里毫无波澜是假的,但也没有那么在意。
4号清晨坐飞机到长沙再转大巴到镇上,他还想着下飞机还能跟漆时祺聚一下,可他又不在长沙了,他的安排总与人脱轨,可以在一天内转好几个城市,变得很繁忙,哪怕是在接近过年的时候。
他的朋友圈也很少发了,不过开的范围是全部可见,周期许总在聊完的时候点他头像进朋友圈,看到他发的那少有的几条都是有关自己的,他心里总会生出一种异样的满足,这大概就是朋友间的占有欲。
下午四点在镇上下车,周望开着摩托来接他,他感觉周望也变得不一样了,他们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周望把他的箱子绑在后座,周期许脱下书包抱在怀里,他问周望:“新学期咋样。”
“还不错。”
“老师讲的怎么样?”
“还可以。”
周望还是喜欢简要的回答,周期许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他的成绩了,在那样好的学校,学习氛围应该不用说。
在车路和马路的交叉口拐进村里,过了桥面后周望一脚油门冲上上坡路,周期许总感觉路上遇到的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同了。
摩托停在石板路下,他把车后座的行李箱取了下来,周期许要来提,周望说:“我等下给你提,你先上去。”
“哟,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快上去吧,妈妈在等你。”
“好滴~辛苦你了小望望。”
“无语。”
周期许欢快地抱着书包跑上了石板路,李婉秀听到摩托熄火的声音已从大堂内出来,她在走廊上探头往下看,周期许一脚跨上走廊侧面的水泥楼梯,跑过去抱住了他妈妈。
他把抢到的平板给了周望,正好拿来学习什么的都很方便。
“谢了我的哥。”
“加油~”他宠溺地拍了拍周望的后脑勺。
周望“啧”着把他手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