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灯火通明,一切都被照得清清楚楚,影子在灯火下不停的晃动着,四周的船也点上了灯,朝着这里靠了过来,然而只是靠近了一点,便被申斥移开。似乎燃烧在船上的不再是灯火,而是皇帝的怒火,操纵着船只的人在那里不禁汗颜,生怕自己因为哪件事情做的不对,就被皇上从船上扔了下去。
灯火微微落在皇帝的脸上,燃烧着的火焰将光透在火的鼻尖,它的侧脸将它脸上的一切都给的的清清楚楚,那眉毛拧在一起拧成了明显的川字,翘起的胡子似乎还还泛着点绿色,就连手边的茶也不喝了茶,平时视茶如命的他眼见这一盏茶都换了两杯,却连动也不带动。
“皇上喝杯茶,润润喉吧,皇上已经一炷香时间滴水未进了,这样对皇上的身体不好。”
皇后轻轻挪着她的步子走过来,边走还边扭着她的腰,皇帝还在生气,他便这样招摇的走过来,还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捧起来递在皇帝面前,似乎是在说。
你看我多好,我多关心你,如果说是我出轨了,又怎会关心你?你看看这茶多好啊,如果说换成别人的话,他们都不会这么关心你,也就只有我,也就只有我这么关心你,你要记得我的好。
这一切都在陆行舟的意料之中,他知道这个人蠢,也知道这个人蠢的惊天动地变后退了两步,生怕皇帝拿起那杯茶盏砸到自己身上,果不其然,皇帝拿起那杯茶盏,正好砸在地上,溅起来的汁水和碎片差一点就粘在了陆行舟的衣服上还好,他躲的及时。
一下把在一旁跪着的祥夫人都给吓到了,眼睛里面惊恐的是黑色清清楚楚,她向后退了一下,心脏跳的飞快,只觉得,皇上这是冲着她来的,身上颤抖的频率开始越来越高,就连头上戴着的那把簪子也跟着落在地上。
即是皇帝的凶成了这副模样,皇后依然不依不饶,她拿起桌上放着的那一盘点心继续递到皇帝的面前。
“皇后娘娘莫不是疯了。”
公主在那里小声地说着,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这位侍女是从公主进公主府开始伺候公主的,公主身边的宫女被放出宫了之后也一直是她在伺候公主,基本上没进过宫,看见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被吓到了。
她有些不解,就算是三岁的孩童,看见自己的父母生气了,也不会说是端着一盏茶过去,硬逼着他们喝下,反而是会躲在一边,生怕战火波及到自己皇后倒好。
明知道皇上是因为他在生气,还偏偏把茶端过去,茶被打飞了之后,还端着旁边的点心继续逼着他吃下去,也不知道是和皇上有什么仇,什么怨是和自己的家族有什么仇,什么怨,皇上若是动怒的话,怕是她整个家族都会被满门抄斩,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议论皇后皇上成何体统。”
珺施公主轻声说了一句,这么轻轻一句,却足以有威慑力。那位跟着她的宫女也不敢多说了,颤抖着手后退了两步,低下头,至于旁边其他的宫女也是如此。
办随着那一碟糕点被皇帝掀翻在地上砸碎的声音吉竹迅速跑了出来,带着一群人,他们没有翻到更多的东西,就只是在云城的枕头下面翻到了一块丝帕,帕子上面歪歪斜斜的绣着云纹和太阳,看着不像是普通绣娘的手笔,更不像是后宫嫔妃的手笔,反而像是一个男人拿着针线一点一点在帕子上戳出来的。
别人或是认不得,但是,他认得,因为自己的寝衣上面也有像这样的丑云,见到这帕子上的汉字和上面的丑云,皇帝没有半丝犹豫,直接把皇后推倒在了地上,地上本就有水,一把把她推倒在地,身上更是染上了不少的水,华丽的裙角湿了一大片,就连裙角上面缀着的金丝也被地上的瓷器碎片勾花了。
她在那里一脸委屈的样子,嘟着唇瞪着那双大眼睛。
“皇上若是事实真相如此,皇上要责要罚,那是皇上的事情,和臣妾没有干系,可事实并非如此,那张绢是臣妾给云侍卫的,不错,可那也只是为了感谢云侍卫在冷宫时期对臣妾的搭救之情,臣妾觉得这一切看似密不透风,天衣无缝,可事情太过于完美,必定会有所疏远。臣妾的绣工并非是无人能仿,仅仅只是一张丝帕,并不能证明臣妾和云侍卫私通啊。”
“这天底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皇宫之中,后妃所做的东西就算不拿给皇上,那也不可赠予男子,后妃是后妃,而不是绣娘,绣娘的东西,也不存在随随便便赠予他人,并且看看这张丝帕,帕子上的一角虽然说沾上了些油污,但是整张帕子的锈工仍然崭新,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云侍卫如此珍惜,甚至是放在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