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哥,嫌疑人的资料是现在找还是一会儿找?”
月栀酒说:“不用,我只要舒久月的生平、家庭背景和感情经历。”
“为什么?”木沐挠挠后脑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感到困惑时后脑勺都容易痒。
“因为高队长他们肯定会去查嫌疑人呀,反正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我们没有必要跟注……别废话了,赶紧说你的情报,效率这么慢,小心以后没人要。”
木沐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效率慢,好胜心一下子就上来了,“酒哥你一看就是与世隔绝太久了,我这也能叫慢?要不然你走个程序试试?”
“你就说有没有查出来吧?”
“等一下,马上这不就查出来了嘛……”木沐指尖的速度加快,最终用弹指神通的力气重重敲击了一下键盘,“OK啦!”
月栀酒冲他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他这个开玩笑的激将法居然真的有用。
木沐偏开身子,让月栀酒可以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资料,同时讲解起来。
舒久月,当红影视歌三栖艺人。
1995年4月16日生人,如今29岁。
她的母亲早亡,父亲早年是知名话剧演员,后来转行开了家演艺公司,叫“月圆娱乐”。
“这里我不得不说,舒久月现在的助理曾经就是‘月圆娱乐’的签约艺人,而且这个助理当时的发展前景特别好,但是跟舒久月的戏路撞了,‘月圆’就决定把她雪藏。这个助理当时付不起天价违约金,硬生生拖了好几年,可以说是未来都被被切断了,杀机挺明显的。”
月栀酒左手立在桌子上杵着下巴,不甚在意的样子,“我都说了,嫌疑人的事不归我管,跳过,下一个。”
木沐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月栀酒比他还要跳脱的个性,敲着键盘筛选了一下。
“舒久月从事娱乐圈,绯闻和恋情都很多,但是我排查了一下,唯一一个有可能的就是其中一个嫌疑人,你也不听吗?”
月栀酒右手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支碳素笔,拿在手中转动了几圈。
“这样啊,那这条线还是留给高队长吧,要不然一会儿兵分两路查案,火车开着开着就撞了头,多尴尬。”
“那就只剩她的成长经历和家庭关系咯?”
“没错,就是要这个,继续说。”
舒久月母亲比父亲小一岁,两人结婚时,舒母才22岁。她结婚的同年怀孕,次年生下舒久月,因为心脏病去世,终年36岁。
舒父和舒母两人年轻时都是永生市著名话剧社的演员,当时话剧社的名声相当好,可谓是红极一时。
舒母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选择退隐,渲染起了不小的风波,结婚、私生子、被打击报复,各种绯闻传得昏天暗地,传得最凶的就是舒父和舒母的绯闻恋情。但是这条绯闻刚出,二人便立刻站出来说压根儿没有此事,纯属好事之人的胡编乱造。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这件事,舒母莫名其妙遭遇了一场不小的车祸,直接把她送进了ICU。
后来传言慢慢发酵,逐渐演变成了舒母遭遇车祸,重伤住院,无可奈何之下选择的退隐。
三年之后,她想要复出,声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大不如前。
他们的恋情时隔六年,才终于爬进观众的视野。
……但是,已经太迟了。
舒母在车祸下诱发的心脏病,最终还是在舒久月14岁那年夺走了她剩下的人生。
舒久月从那时候起无心学业,前景越来越渺茫。
舒父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引荐给一个知名大导演,试图为她开辟出一条新星之路。
没想到舒久月格外上镜,路人缘好到离奇,舒父便放下了心。
后来,舒久月和舒父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僵持在有资格被表扬或被批评之间,一僵持就是十几年。
“给我个地址,我要去拜访一下这位死者家属。”月栀酒随意道。
舒父名叫舒远山,四年前被确诊为肺癌晚期,从去年九月份开始一直住院。
木沐把永生市中医院的位置给月栀酒传过去,而后又附上了什么科室、几层楼、几号VIP单人病房之类的信息。
月栀酒准备离开警局时,张小元刚好赶到。
警局距离案发现场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张小元是骑车回来的,额头上覆盖着一层汗珠,看起来格外朝气蓬勃。
张小元跟月栀酒说了高琴的意思,月栀酒让他去换便衣,二人准备以舒久月朋友的名义去看望舒远山。
刚毕业的年轻警员小张有点不太适应冒名顶替的感觉,月栀酒倒是理直气壮。他跟舒久月早就认识,本来也算是半个朋友,去看望朋友的父亲,这并不理亏。
张小元回答“好”,跑去换衣服了。月栀酒就坐在原位等他。
月栀酒看到木沐在收拾东西,用打趣的口吻问他:“怎么,想跟我一起去?”
木沐摇头晃脑,“不,今天我休假,高队也没有给我安排任务,我要回家睡觉了。”
月栀酒多年运用心理学加玄学的经验告诉他,木沐这是在用夸张的语气掩盖心虚。月栀酒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邻居,虽然他也很好奇木沐在心虚什么,但是他并不打算开口询问,因为那样未免过于唐突。
张小元很快就换完衣服出来了。
三人一同走出分局,招手再见后,他们分别往各自目标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