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驰显然一愣,皱起眉头:“我能有什么事,你看他们那不禁揍的样,没用的东西。”
“谢谢你。”喻嘉接过相机,蹲下身把一地散落的书本重新塞回湿透的书包里,对他说:“你额头这里好像破皮了,我奶奶那里有药,你跟我回家吧。”
路上,周煜驰问她:“这个东西为什么这么重要?”
喻嘉爸爸早已去世,因此只是说:“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礼物。”
“哦。”少年眸光微恙,若有所思。
他们之间的交集好似也是从那天开始,形影不离、彼此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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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国这几天喻嘉忙前忙后,生病也没时间去看医生,自己囫囵吞了几颗感冒药。现在京市天气反复无常,这点小病一拖竟也愈演愈烈起来。
病床上的人小脸苍白,神情十分不安稳。
“相机…”
喻嘉挂着点滴的手无意识地揪紧被褥,下一秒睁开了眼睛,望到纯白色的天花板。
她撑着身体缓慢地坐起来,脑子运行得很滞缓,抬手才发现右手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左手吊着盐水瓶。
喻嘉用缠着绷带的手心按了按额头。
她怎么会在医院?
病房门轻掩着,她隐约看见一道修长高挺的身影背对她站在门口,似乎是在接听电话。
说得是港城话,喻嘉只能勉强听懂一点点。
须臾,男人挂断电话转身看过来。
他长得极好,相貌冷冽,衬衫与西裤一丝不苟,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方。气质深沉矜贵,举手投足间有让人难以忽略的气场。
是梁先生。
许是这一天见面太过频繁,喻嘉意外地习惯起来。
他推开门进来,金丝眼镜下的眼神深邃沉稳:“是我吵到你了?”
“不是。”喻嘉看了看四周:“我怎么会在…”
“你高烧晕倒在京湾门口。”
男人语气略重,“自己生病不知道?”
“我……”和这人交流太有压迫感,她支支吾吾半晌,最后狼狈地转移了话题:“您有没有看见我的……”
梁孟津从床头柜里拿出来,“在这里。”
是她出门前带出来的那只粉色ccd相机。
喻嘉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去接,梁孟津扫她一眼,放回了原处:“东西放在这里不会丢,先打完点滴。”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梁先生好像有点…
凶。
是她做了什么得罪人家的事吗?
“谢谢您。”喻嘉目光真诚,“又帮了我一次。”
“只是谢谢而已?”梁孟津眼神落在她身上,直直地看着,眼底是纯粹的暗色:“喻小姐,比起口头感谢,我更喜欢实际行动。”
喻嘉轻抿嘴唇,眼神茫然:“当然,如果您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尽管提。”
梁孟津俯身靠近,嗅到一丝淡淡的发香:
“现在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