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收纳区、超长挂衣区,基本遵循着多挂少叠的原则,取拿都方便。还有专门的抽拉柜收纳一些零碎的小物件,宽敞的化妆桌上瓶瓶罐罐摆放整齐。
一如衣帽间的主人般干净整洁。
梁孟津找到了她常穿的珊瑚绒睡衣,但内衣却找了半天,最后在短衣挂衣区下的柜子里找到了悬挂式摆放的内衣以及内.裤。
成套摆放,风格大多甜美可爱。
他低头瞥见一套奶咖色蕾丝花边,设计可爱却又不失性感,绣着几朵嫩白的海棠花,侧边是蕾丝绑带。
梁孟津眼眸暗了暗。
拿上衣服回到主卧,喻嘉人已经不在床上坐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长裙、贴身衣物,直丢到浴室门口。
凌乱、勾人。
引人遐想。
“……”要命。
他闭了闭眼,瘦削修长的手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指尖那一块薄薄的蕾丝布料。
明明在车上时已经解了领带,此刻却依旧觉得喉头干涩发紧,浴室内水声潺潺,梁孟津眼皮微颤,呼吸不自觉加重。
在英国时,助理波文很欣赏他的年轻老板,因为他拥有近乎可怕的自制力和掌控力,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成的成就,为了事业可以放弃感情,甚至隐忍一切欲望,对所有凑上前来的女人不屑一顾。
直至他的老板于某个深夜拨通他的电话。
波文从没见过这样拼的人,但很兴奋:“Boss,您的收购计划堪称完美,那帮美国人终于吃了瘪,我们接下来应该推进哪个项目?”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波文,替我找一个人。”
一个漂亮的中国女孩。
根据波文多年的情场经验,他的老板可能刚刚结束“自我满足”。
他突然明白过来,克制过头的人心里藏了一头野兽,终于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脑子里的弦将断未断之时,他转身紧紧搭上卧室门把手,狭长的眼睫始终低垂着,克制地敛去了眼眸里汹涌的深色。
他可能也需要去冲一个冷水澡。
在最钟意的人面前,欲望一览无遗。
梁孟津捏了捏眉心,打算下楼让佣人上来帮忙,喻嘉醉成那样,一个人在里面他不放心。
“砰——”
清脆的声响,什么东西砸落在地上,连带着他的心尖都跟着狠狠一颤。
浴室内热气蒸腾,喻嘉抬手去拿壁龛上的沐浴露时不小心碰倒了镜面柜前的玻璃香薰摆件。
极具层次感的木质花香霎时在空间内化开,层层叠叠的花香像此起彼伏的潮涌般蔓延开来。
喻嘉被吓了一跳,身后的浴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她感到脊背后吹进来一阵暖风,旋即脚下一轻,整个人被横抱起来。
水雾弥漫的空间里,梁孟津视线里尽是凝白细腻的肤色,失去一层针织布料的遮挡,湿润的水汽和温热的温度透过衬衣清晰地传递。
身体相贴的地方,很轻,很软。
稍一低头,就能闻到独属于她身上的气息。
喻嘉瑟缩在他怀中,全然不知危险,藕白的小臂推搡了男人几下,生气道:“你…不能进来,我要洗澡了,你…你出去。”
只是这力度极轻,一点威力也没有。
梁孟津低扫了一眼地面的玻璃渣,感到头痛无比,于是轻声和她讲道理:“出去你又不小心摔了碰了,怎么办?”
怀里的人似乎被说服,失落地盯着地上的玻璃碎渣,修长匀称的腿轻晃了下:“……对不起,弄坏了你的香薰,我只是有点腿软…没站稳不小心碰倒了。”
梁孟津并不在意那个,只觉得掌心与柔软的腿弯相触的地方快要着火,于是抱着人迈着长腿往浴缸边走,嗓音磁性温沉地落下来:“我知道,所以我抱着你,一会我去清理。”
“可是它的味道很好闻,我很喜欢。”小姑娘轻轻揪了揪梁孟津身前被水珠濡湿的衬衣,迷迷糊糊地表示:“跟你身上的味道很像,好好闻。”
说罢,她顺着往上攀,在他微敞的衣领处埋头轻嗅了一下,严谨又认真地抬眸盯着他绷直的唇线:“好闻,我……我赔你一个行吗?”
“好。” 梁孟津抱着人来到浴缸边,里面已经放满水,他试了一下温度,掌心滑过细嫩的肌肤,怀里的人小鱼儿似的顺着溜了进去。
他转过身把壁龛上放着的瓶瓶罐罐拿过来,这些都是喻嘉平时会用到的,梁孟津问她:“要哪一个?”
喻嘉挑走了其中一瓶,而后拧眉趴在浴缸边沿瞪他:“你…快点转过去……偷看别人洗澡,是大.变态!”
“……好。”
他简直是来自找苦吃。
身后逐渐传来湿哒摩挲的响动,沐浴露的香气逐渐覆盖被打碎的那瓶香薰,一点一点,与空气融为一体,萦绕在他鼻尖。
梁孟津沉沉阖着眼皮,手心攥紧,手背青筋隐隐凸显,身后偶尔会有一点飞溅的水珠落在他的脖颈和耳垂。
这样难熬的时刻,令他想起伦敦的浓夜。
二十四岁那年,他一边在英国念研究生一边负责港盛在欧洲的业务,学业和工作充斥了生活的所有。
忙碌、复杂,不知疲惫。
那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
可一个个潮湿难耐的夜里,在他阴暗且不为人知的梦中,她是他唯一的性.幻想对象。
梁孟津把浴巾叠好放在浴缸旁的置物架上,随即去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几趟来回总算弄干净。
他下楼了一趟喝了两杯凉水,又带上来一杯热牛奶。
一进门,便看到一道纤细白腻的身影背对着他,浴巾被喻嘉当做抹胸短裙般裹着,堪堪遮住大腿,往下是莹白修长的小腿,让人无法忽视。
她是要拿床上的贴身衣物,转身解开一圈浴巾时,浓密的眼睫向上抬,对上男人深热的眼眸。
喻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