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无极阵线的人。你们做的事会害死很多人的，我知道你觉得这世界不公平，但也有很多好人的。和警方合作吧。”

许森褪去了斯文模样，蔡肇培果然在警察手里，这家伙还真是麻烦。若是以前，他说不定就认了，争取时间让乔治把DH2送出去，但现在他可是要维持自己清白人设的。他垂下眼帘，一副被戳穿的不安模样，他偷偷观察张嘉轩，发现张嘉轩虽然生气，但掩不住对他的关心，“嘉轩，你当我兄弟就别问了。”

“我要你直接回答我！”张嘉轩抓住许森的衣服，把他按在墙上：“你知道我们一家人有多高兴吗？以为你读了书回来为社会做贡献，结果你是有阴谋的！如果我爸妈知道你做这些事该有多伤心。”

许森扫开张嘉轩的手，冷冷说：“对，我是无极阵线的人。你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过的什么日子吗？”

“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事！”

“你根本不知道无极阵线是怎样的组织，我不告诉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许森情绪激动，瞪着张嘉轩的大眼睛微微沁出些泪光，他感觉到眼睛的酸涩，别开头。张嘉轩固然满肚子火，见他这样也忍不住心软，抓着许森的胳膊：“阿森，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无极阵线的势力遍布世界，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我是警察，不能坐视不管，你也要相信警察的能力。”

许森最终被打动，同意跟他回警局。张嘉轩对许森有滤镜，但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许森之前都在演他，脑子清醒了很多。许森如此轻易答应他，实在有些可疑，但许森能配合总归是好的。两人回到警局，张嘉轩亲自审问许森。

密闭的审讯室给人压迫的感觉，许森却表情淡淡，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放在桌上，说话依然是轻缓的。“乔治是我和约翰的收养人，也是无极阵线在东南亚的负责人。泰勒利用国际反恐组织成员的身份替无极阵线做事，我是来了香港才认识他的。”

“无极阵线的目的是DH2？”

“没错，这方面是我的专长，所以交给我。DH2是研发抗毒剂时意外发现的，只有杜文彬的公司有资料，所以我才接近杜文彬。”

“无极阵线要用DH2做什么？”

“我只是个普通成员，这种核心机密是不会告诉我的。”许森说话的时候情绪一直很平稳，即使是生理监测仪器也没反应出问题。“杜文彬不是很信任我，我只是和蔡肇培电话联系，并不知道实验室在哪里。”他说话滴水不漏，虽然承认了自己是无极阵线的人，却又把责任都推到杜文彬身上，没有承认自己参与制造DH2。

在监控室里的展博文把张嘉轩叫了过去。展博文心里许森老谋深算，是个难对付的敌人：“他取得我们的信任，故意说些真话，但有许多地方和蔡肇培说的对不上。”展博文还是更相信蔡肇培的。蔡肇培为了不让DH2害人，躲躲藏藏多年，现在还是主动找到警察，而许森从回香港就是个阴谋。

按照蔡肇培的说法，许森接近、引导杜文彬，设计蛊惑他，都是为了DH2，虽然他没有把DH2完成，但以许森的能力说不定已经升级改良过了。许森在其中不是一个意外卷入，由于同情杜文彬的遭遇而加入的普通研究员。

展博文决定换自己审问，许森和张嘉轩太熟了，没有畏惧感。他走进审讯室，许森冲他礼貌地点点头。按照展博文的经验，一般人被警察审问都会忍不住害怕，就算是清白的也会紧张，可许森却异常镇定，好像经过相关训练似的。“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参与到DH2的制造中？”

“是的，我只是知道他们在做这件事。无极阵线认为杜文彬有DH2，于是派我来接近他，但杜文彬并没有。我现在做的项目是用一种雨林化合物制作抗毒剂，而裕天曾经也进行过类似的实验，所以我向杜文彬索要资料，于是杜文彬告诉我当年在实验中出现了DH2，因为太过危险，所有资料和样本都销毁了。后来金智海抓了他老婆，威逼他交出DH2，为了制造出DH2，他求助我，我趁机答应他。找到蔡肇培后，因为蔡肇培很排斥杜文彬，所以杜文彬让我去给蔡肇培送饭。”

展博文戳穿他：“无极阵线派你来拿DH2，你不参与进去，怎么完成任务？蔡肇培已经招供，你老实交代，做污点证人，我们还能帮你向法官求情。”

许森露出一点笑，很是斯文有礼，但展博文总觉得他在嘲讽他。“他说什么了？说我参与了研究，还说我威逼他制造DH2，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