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点点头，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比起之前的镇上，城里的温度要高上不少，仔细查看就可以发现摆在各个位置的各种取暖装置，一路上走来，火炉、火堆、火炕比比皆是，甚至有些炉子外貌十分精美，然而这些人几乎对这些暖和的东西都是绕道而行，与他们之前看到的对火堆的温暖趋之若鹜的样子大不相同。

另外一边周以秋对着周莹莹道“小心点，这些东西或许衍生出了人的思想”

周莹莹的目光从身边这些“人”的身上反复扫过，她看到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轻轻地哄着，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妇女突然抬眼看向周莹莹，周莹莹像被刺到一般立刻移开视线，小声道

“感觉这些......他们和人没什么差别了”

周以秋看向视线乱瞟着的周莹莹直接道“你觉得他们是人？”

周莹莹听出周以秋声音中的紧绷感“不是！我只是觉得...”

周以秋道“你只是觉得他们和人已经没有什么差别，杀他们和杀人差不多，你觉得他们是人？”

周莹莹刚刚其实并没有想到这里，但被周以秋直接点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确实是有这种这种想法，她无法去辩驳，只能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周以秋呼出一口气

“再怎么像，他们也不是人，至少我不会把他们当人来看，那些被他们掏空了脏腑的，死去的人也不会，或许你想看看我和邹舒月身上那些恶心的东西，周莹莹，冷静一点，收起没用的同理心，我也不希望在他们的队伍里多加一个你”

周莹莹点点头，不敢再开口，再看那个妇女，却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周以秋也不知道周莹莹听进去没有，然而虽然他刚刚话是那么说，但自己还是很能理解周莹莹的心情，越是仔细观察，越是觉得这些“人”似乎与人无差，甚至在撞到人的时候还会微微躬身作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开口说过一句话，除了这个国王

周以秋看向高高坐在上方的国王，正好撞上国王也在看他，二人视线相撞，国王豪爽的向着周以秋举杯示意，周以秋微微点头，撇开眼，他完全无法区分，这个国王究竟在这场诡异的跳蚤大军中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饲养者，又或是携带源？

宴席很快结束，暂且还不知之后的状况，大家心里也都捏着一根弦不敢放松，人潮退到不远的地方，他们在有意无意的推挤下由都聚在一起，周莹莹似乎听到轻哼声，循着声音看去，竟是那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小婴儿把手伸了出来向上挥舞着，嫩生生的手臂像是一节白藕，似乎是想要抓握着些什么，母亲微笑着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周以秋轻轻用手臂撞了撞周莹莹，用眼神示意周莹莹不要多想，周莹莹转回头来，心里却乱的很，脑子也像是一团浆糊似的，突然想到在小镇上那些烧死的人，浓烟和那股刺鼻又怪异的味道实在不算好闻，现在那股味道就像是随着风，从那遥远的小镇上飘了过来，轻轻的萦绕在自己的鼻尖，无法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