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天都还没亮,不知道她才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傅婼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臂从周若脑袋下面抽回来,然后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鞋子。临走前看了又看就是舍不得走。
周若侧躺着,眼睫又密又长,傅婼静弯下腰给了一个早安吻才走。这样寒冷的天气还要去操练,士兵们都很不容易,但是傅婼静都没有缺过席,他们也不敢多抱怨什么,毕竟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大家一起在拉练场上跑了几圈后身子才渐渐暖和起来,可是依旧受不了呼啸的冷风。“今天太冷了,叫大家都回棚子里。”是个人就会怕冷,要是在寒风里受冻把身体冻坏了还不如回棚子里做定点训练。虽然也只是多了层遮风挡雨的布,那也比外面暖和。
“司令,前些日子给我们发的那护手的膏子好用是好用,但是我们一帮大男人老是用那女人用的香膏总是觉得身上不得劲啊。”傅婼静看着他抿嘴不语,眼神里尽是嫌弃的意味。你面前站着的难道就不是女人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叫你们用就用,没好处的东西我至于给你们吗?别要打起仗来手上都是裂开的口子,枪都拿不稳怎么杀敌。”本来就是一句调侃的话,谁也没放在心上,一帮人说说笑笑的画面成了艰苦环境下的为数不多的慰藉。
这么好的官他们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们一个部队上十万的人口,硬是人手都发了一只,他们知道傅婼静有钱,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种洋玩意这么贵,不知道得自掏腰包多少才够啊。傅婼静这样金贵的人偏偏能和这些穷乡僻壤里走出来参军谋生的人打成一片,虽然看起来严肃了点,但是在他们眼里却是个难得得好官。
傅婼静难得没有忙到很晚,坐在车上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周若时她不知道有多开心。走进房门她抱着人亲了一下,之后才脱下身上的军大衣。
“我今天特意去城里新开的那家酒楼给你买了这些酒菜,快过来一起吃吧。”随着食盒被人打开,菜香味很快就飘满了房间。周若不情不愿地坐过来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傅婼静想着这是他们正式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应该是很高兴的才对,可是这气氛不太对。周若讲话的时候一直不看着自己,吃饭的时候也是问一句答一句。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傅伯炎又来你这找事儿了?还是下人们又在嚼舌根子?”
“没有,吃饭吧。”
“那你先吃着,我出去有点事儿,马上就回来。”傅婼静借口出去一趟,她清楚周若的脾气,这种时候他要是说没事那事可就大了。
走出白玉苑的门,她随手拉住一个下人询问了一番。那下人被她吓得嘴皮子发白,马上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同她说了,“今天午时的时候有一个叫阿竹的女人来找您,说是要还钱给您。正巧碰上了周先生,其余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