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冷静,刘钦恒连忙开口,此时的文溪已经拿了跌打损伤的喷雾走了过来,并且在他身边坐下,她挨自己挨的很近,近到他低头就能闻到她洗发水的味道。
“手伸出来。”
她的话让刘钦恒回过神来,失措地“噢”了一声,随便伸出了一个拳头,这个完好无损的手不是文溪想要的,她无奈地抬头,对上了他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一股火花蹿了回来,都心虚的同时避开。
“我说的是另一手。”
文溪又道,刘钦恒这才意识到她是要给自己上药,局促地把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手背对着她。
文溪是很有分寸的,尽管她觉得他这只手很好看,很像过去十指相扣,可还是很克制的碰都没有碰到他的手,隔空拿着喷雾对着他肿胀的部位,喷了几下。
她都没有碰到自己,刘钦恒显然有些失落。
“疼吧。”
文溪看着那凸起的关节,想用手指戳一下那胀起的部位,可又怕弄疼了她,刘钦恒本想说疼的,可看她眼里的担忧,只能违心地说:“没什么。”
“去医院照个片吧。”
文溪不放心,因为这只会手和另一只手比起来,太可怕了,刘钦恒不想麻烦,连忙开口:“没有必要,这只伤到了筋,养两天就好了。我打篮球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种事故。”
“你要不去看看,到了香港出问题也不方便。”
“不去医院,真的没事。”
他说着,还忍着疼痛给她伸展了一下五个手指头:“你看,骨头没问题,要有问题动也动不了,就是撞击造成的肿胀,去了医院医生也是让你好好养着。”
看他坚持,文溪也不好再说什么,说了一句那好吧,又把手里的喷雾放到了他的另一只手上:“你拿回去,要是管用,就喷着。”
“嗯。”
拿着她给的药,刘钦恒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她保持了距离,但他还是觉得很幸福,特别是她刚刚低头给她喷药的垂眸认真的模样,耳鬓的几根发丝垂下,随意又自然的美让他能回味好一阵子。
之后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坐着。
刘钦恒坐的很拘谨,文溪看得出来,但她以为他只是对环境的不熟悉,以及对自家老沙发的卫生情况不放心。
所以在两人都沉默了一分钟之后,文溪主动送客:“要是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被下了逐客令,刘钦恒有些不愿,但不得不起身。
“行,那我明早在老地方等你。”
“你明天调休休息,不麻烦你,我自己坐车去。”
“还是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没事,刚好要去公司拿些资料。”
拿资料只是刘钦恒的借口,文溪也没有再推拒,于是他便起身离开,文溪跟在他身后,刘钦恒换好鞋打开门准备出去,文溪突然又叫住了他。
“刘钦恒。”
“嗯?”
他回头,带着几许期待,只见文溪冲他灿然一笑。
“今天谢谢你。”
“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刘钦恒的那句朋友之间的强调,让文溪回到了现实。那段刘钦恒冲进茶水间的让她血液沸腾的画面顿时不再震撼,也让她恢复了清醒。
这一晚,文溪尽管一天里经历了情绪的跌宕起伏,但因为太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刘钦恒就不一样了,他把文溪给的药放在床头,侧身睡觉的时候都一直盯着那一罐药,想到她低头给自己喷药的模样,心里的暖流就不止。
那一刻他多想把她拥入怀里啊,可只能压抑着。
什么时候能实现这一愿望,看来他还要倍加努力。
第二天一早,文溪出门的时候刘钦恒就已经在东门门口等着了。
文溪一钻进车里刘钦恒就递过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文溪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道了谢,但没有接。
“给你买的,多少吃点。”
刘钦恒回头看她,眼神巴巴的,文溪想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昨天的遭遇,同情到过度关心了。不过这也是正常人的心理。
“那好吧。”
她接过,只是不想再看他那双望着自己好像是特级保护动物的眼。
“晚上我要去银行办点事,到时候在路边接你。”
“不用了,我晚上要上课。”
“上课?”
“我报了女子防身术和散打,要上两个小时。”
文溪回答,刘钦恒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没想到她的执行力这么强,昨天她消失不见,他以为她去消化情绪去了,没想到是去找解决办法并付诸行动去了。
“那么晚也不安全,那我晚点去接你,你给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