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尤承扬在训练场上,特派队的五个人齐刷刷待在训练场上各自练习。
整个训练场上充斥着打斗的声音,没有一句交谈,而外面早已是晚上,他们所有人自从六门离开后,惠详让他们反省就一直待在这里,每一刻休息。
季久元手里拿着铁链和铁尺虚脱地倒在地上,看着头顶耀眼的白炽灯,想起六门离开时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色看着他们,瞬间坐起身来。
他看着左手的铁尺,脑海里莫名浮现封烬说的话,犹豫片刻时默默放下右手的铁链,走到专属于他的储藏柜里,被锁住的一层被他打开里面放着一把铁尺。
季久元还记得是钟离偌主任送他的奖励,是训练比赛他唯一一次获得冠军赢得的战利品。
下一刻季久元双手持铁尺走进特训仓里,黄沙模拟他的异能,而他的铁尺对战木桩人时如鱼得水,一种陌生打斗感在他手里产生。
仅仅只是一分半的时刻他就从特训仓里走出,季久元原本内心窃喜,想出来继续练习时,一开门就看见惠详站在训练场的中央。
他手里握着被季久元遗落的铁链,还有沈伊鹤的软剑,面色凝重地看着四人,等待季久元的归队。
“唰!”的一声,季久元小跑归队后,铁链从惠详的手里窜出,将五人的小腿都抽了一遍。
五人却不敢吱声,只是忍着疼痛站在原地。
“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不想练了?”惠详大声呵斥五人,他一进来就见四个人放下他制定的计划,而是跑去练六门说的那些东西。
就只有一面之缘的六门能带给他们这么大的影响?而自己费尽心思所制定的计划都被放弃了?
“不是的,老师,我们只是...”沈伊鹤冒着被骂死的压力,最先出声辩解。
话还没说完就被尤承扬一只手拉了回去,让她不要说话。
“好好好!你们这么不喜欢我制定的训练计划,就不练了,没人逼你们!”惠详转身离开时,拿起他从食堂里带来的盒饭。
五个人瞬间慌了神,要是没了惠详,怕是整个总部就没什么人能真心地指导他们了。
毕竟他们是惠详从各个地方带回来的,要是没有老师,他们五个怕是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人关注。
“老师!我们只是鬼迷心窍了。”季久元赶紧将右手的铁尺丢在地上,捡起铁链。
惠详听着五个人挽留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对着尤承扬说道:“知道为什么你打不过她吗?”
尤承扬被惠详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只是弱弱出声:“可,可我所有的攻击都被挡下了。”
“因为她在使阴招!”惠详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容一毕一哆嗦,“就是她故意迷惑你!那双蛇瞳!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和她对视完就使不上力?”
他食指戳着季久元的胸口,“还有你季久元,你使暗器的时候,那个叫封烬他完全可以感知到!但他就借此发挥好让对面的度朵出击占上风。”
“您,都看到了?”尤承扬手里的飞镖落在地上。
“要不是你们都被度朵的蛇瞳迷惑了,难道还怕他们?”惠详扯松领带,袖子撸到手肘,“真当我看不出来?这帮人就是专门试探你们,看不得总部的进步。”
他突然抓起五个人的手腕往中间拽,“今天加练,对准他们的招式练习,下次见面直接一个下马威。”
闫瑞被他拽得踉跄,抬头却看见惠详的眼底发红:“老师,你眼睛...”
“进沙子了。”惠详松开他们,将矿泉水拧开浇在脸上。
五个人看着老师之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又看着现在老师沧桑的背影,瞬间涌上不知名的情绪。
“唉,我一开始让你们停下,就被那两个主任拦下,”惠详转过身来,突然将语气放温柔,“你们是知道的,人家是从大门派里出来的翘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看着她们这么欺负你们。
我和你们一样异能差、没什么门派依靠,只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那个时候也是看着他们靠着门派的能力变成翘楚,而自己只能独自摸索。”
“现在不同了,我不再是一个人,你们都是我心里面的翘楚。我就是你们的靠山,门派给他们的训练计划,我也可以给你们。”惠详语重心长地对着五人说道。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惠详将盒饭提到他们面前说道:“我只给你们吃饭的时间好好思考,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什么慈父。
刚才那番话都是发自肺腑说出来的。行了好好训练。”
容一毕抹了把流进眼里的汗,总觉得老师方才握过的手火辣辣的。
惠详扯松领带推开办公室门,挂在门后的训练日程表被风带得哗啦响。
晚上的月光洒在档案柜玻璃上,正好照出底层那排蒙灰的牛皮纸袋。
他踢开碍事的转椅,蹲下来时西裤膝盖处绷出两道褶。
他准备整理表格时,第三个抽屉卡住了,猛拽两下才滑开,带出一股陈年墨水的酸味。
最底下压着六份蓝色文件夹,塑料封皮上还贴着泛黄的"特优生"标签。
“什么评级S+,都是群废物。连我的计划都完成不好,什么异能都白费。”
惠详嫌弃地看着档案,但在最后一份里看到仇梦遗的异能时顿了一下,而后放进碎纸机里:
“可惜了,多好的异能这么不经用,看来也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