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解完扣子,顾流还觉得自己做得挺正常的。
他甚至撩起了贺清的上衣,扒着他的裤子。
两只爪子不老实地摸了上去,还长长地吹了个口哨:“哇哦,你这腹肌练的不错啊,有八块呢!”
贺清只觉得被顾流摸到的地方瞬间窜上来一股邪火。
他满脸通红,赶紧提着裤子跑路了。
将围裙从自己身上拿下来,贺清迅速道:“我先去上个厕所再回来吃饭。”
“哦。”顾流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懵懵地站起来盛饭了。
*
“……流氓啊。”
深夜,贺清抱着顾流的外套,红着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顾流就躺在另一边的床上,二人仅仅一墙之隔。
“他真的对我没有意思,哪怕只是一点点吗?”
“也是,要是能意识到的话,应该会保持距离的。”
“说不定他就是故意在撩我?”
原本,贺清被家族要求“勾引”顾流。
他本来不想听这帮人的话,做这件事的。
无奈,他本人是真的喜欢顾流,哪怕被扇巴掌,哪怕被一棍子打到骨折。
那喜欢就是喜欢啊,这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贺清用尽了这辈子的脸皮,请求顾流一起同居。
本来他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的。
没想到顾流一下子就答应了!
贺清心念一转,瞬间就明白了——他不是喜欢我,他是馋我做的饭了。
于是,本来想要去勾引别人的人,此刻反而被勾引得不行。
越想越冒邪火。
贺清从床上坐起身。
没开灯,他就悄悄地摸到衣柜旁边。
贺清很珍惜地、熟门熟路地从里面一个夹层里,取出了一件衬衫来。
自己和顾流仅仅一墙之隔,半米的距离都没有。
四舍五入,两人就是躺在一张床上!
贺清微微低喘,被脑内幻想刺激得不行。
现在,他要对这件衬衫干一些流氓的事情了。
*
纳斯达克在曼岛地铁站3号线时代广场下车。
顾流裹着个皮夹克就准备去敲钟了。
没穿长款羽绒服是顾流对它最后的尊重。
上一个世界顾流在纽交所敲过钟,那个阳台很小。
当时他还是穿着高定西装,兴致勃勃去的。
结果到了那边才知道,原来根本就没有钟可以敲。
纽交所还有个锤子可以假装敲一敲,纳斯达克就干脆是触摸屏上的一个按钮了。
连钟声也是由电子控制的。
除了天花板上会掉下乱七八糟的礼花之外,特没劲。
然而,这种昏昏欲睡的状态,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看着眼前逐渐靠近的身影,顾流都不歪在贺清身上了。
他瞬间站直,面带戒备:“贺明?你来这里干什么?”
在无数闪光灯下,男人慢慢地从黑影之中走了出来。
我来这里干什么?问得好……
也许是因为和贺清作对惯了,见不得他在家族的策划之下取得成功。
也许是因为良心发现,不想看到一个无辜的人再度被蒙骗。
也许,是因为嫉妒。
凭什么他先前那样对待你,如今你们却还能如此亲密、如此光鲜亮丽呢?
吵起来吧、打起来吧!打得头破血流、撕得面目全非才好!
贺明微微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以前那么强迫你、羞辱你,如今却对你伏低做小……你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
顾流瞬间迷茫:“什么?”
“你不知道贺清接近你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你的股份、为了你的资产,为了你的背景为了你的人脉。
为了将你,扒皮吸血吃肉。
顾流本来是不信贺明的话的,但是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哥们那张脸。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那眼神里明明就透露出很浓厚的心虚啊!
哪怕戴着金丝眼镜,那股子心虚连镜片遮都遮不住!
顾流眼睛一闭。
失策了!这个世界我忘记清点贴身衣物了!
他拿我什么东西了?
这么心虚,肯定我内裤又被偷了!
顾流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贺明。
真是好一个毒夫啊!
他要让我哥们在全世界人民面前丢脸社死!
……问题不大,还好我还有备用选项!
心一横,顾流微微踮起脚,直接抱住了贺清!
在众人面前,贺清呼吸一窒。
就像被下了定身术一样,浑身动弹不得!
顾流越靠越近,在无数镜头与闪光灯面前,二人脸贴脸,样子十分亲昵。
深吸一口气,顾流亲亲热热地宣布:“你又知道什么了?这都是我们夫夫二人间的情趣。你说对吧,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