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少爷的回来了!”
一奴仆横冲直撞地狂奔过来,还未走进便大声囔囔,“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白奕欢正懒懒地靠在从西洋运回来的躺椅上,晒着太阳,丫鬟就这阳光拿着把雕花银剪修剪着小姐发梢分叉的头发。
他们家小姐最宝贵这一头秀发了。
白奕欢听闻猛地直起身来,把着头发的丫鬟没反应过来,手里已经攒着两根被拉扯下来的长发。
丫鬟绣屏霎时手脚冰凉,条件反射性地跪下,愁容满面,心想:完蛋了,小姐虽平素与人和善,从不刁难她们这些奴仆,可扯掉她头发这件事……只能祈求从轻发落了。
白奕欢只痛呼一声,注意报信的奴仆,兴奋道:“哥哥回来了?现在何处!”
那奴仆气喘吁吁,一时竟说不出来,“在……在……”
白奕欢神色随之而动,“倒是在哪啊?”
“在前厅。”
眉头展开,喜色蔓延。
随便踢了双绣鞋便往前厅跑。
“小姐,前厅还有客人啊!”那奴仆提醒道,可白奕欢早已跑远,丫鬟只得拿着衣服一溜地跟在后面,希望小姐等等他们。
“哥哥……”
白奕欢停住脚步,见着兄长的喜悦之情也冲淡了些,只因兄长旁边还有一人。
白奕欢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脚步往后挪了几步,只因衣物不整,又遇到外男。
白奕欢双颊发烫,幸好丫鬟绣画来了,她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
“小妹?”白奕星挽留,“这是作甚,见到哥哥也不想吗?”
那陌生男子开口:“许是见到我不自在吧。”
白奕星还想说些什么找补,只见刚刚扭头就走的少女又回来了。
这次衣物整齐,头发也梳地齐整。
少女怯怯:“阿兄,你的头发……”
刚匆匆一瞥,只见两名男子均是短发样,乍一看真是……大逆不道啊。
“欢欢啊,你怎么这么老旧,你哥也是留洋回来的人,当然要剪辫了,此谓进步!”
“什么进步退步,父亲看见了定要打板子。”
白奕欢眼神时不时瞥一下旁边,眼神暗示她哥这是何人,可她哥全然未注意到,沉浸其中,夸夸其谈,“进步就是吾国之青年……”
“白兄。”
他见面前的女子脸涨得通红,出言打断。
白奕星此刻倒是回过神,“小妹,这是我在东洋读书时合租的室友许起岸。”
互相介绍一番,白奕欢按礼数问好。
白奕星这个吃了洋墨水的人看不得此繁文缛节,大手一挥,“你俩握个手吧。”
手心交叠。
白奕欢急忙抽出,美目瞪了她哥一下。
真是不着调!
“哼,我走了,让爹回来收拾你!”
只是怒气冲冲走之际又不自觉看了陌生男人一眼,那男人也刚好在看她,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