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看他:“那我岂不是要年轻一辈子了?”
严翊临点头:“嗯。”
天色渐晚,外面晚霞如火,折射进白炽灯照射着的病房,增添一抹暖色。
我们在日暮中诉说未来。
日迈月征,朝暮轮转。
时光如白马过驹,两个多月的时间飞快过去。
南衡出院那天严翊临刚好被喊去国密实验室。
“司机在楼下,你先回家,我下午就回去。”严翊临打来的通讯,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疲惫。
他现在不回严家,偶尔离开医院也是去南衡买的大平层,衣服什么都挪的差不多了,医生一说出院,两人就顺理成章的要同居了。
“知道了。”南衡答应。
办完出院手续,因为严翊临事先安排了人,南衡光杆司令似的什么也不用带就打算下楼。
南衡等电梯的间隙,身后由远及近地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然后慢慢,慢慢,在自己不远处停下。
南衡转过身,是严以寒。
前两天刚刚入秋,但温度依旧不低,严以寒依旧穿着大衣,将身体严严实实的包裹。
“严大小姐。”南衡手从裤兜里掏出来,主动打招呼。
严以寒先是把视线落在南衡左手上,见他差不多痊愈才开口:“你今天出院?”
南衡点头,但并不觉得她的语气在关心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秒,南衡听见严以寒说:“既然你身体痊愈,那考虑一下离开这里的事情吧。”
严以寒的话完全是告知,南衡拒绝:“有原因吗?”
“严翊临想要离开国密实验室,就是原因。”严以寒坦坦荡荡,她并不认为自己在拆散他们。
电梯到了,南衡却没上,他不擅长和女人对峙,“有没有可能不是因为我呢?”
严以寒不语,南衡接着说:“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因为一场爆炸昏迷三年吧。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科研,不喜欢实验,既然不喜欢,离开国密不是迟早的事吗?”
“所以,”南衡替她总结:“有没有我他都会离开国密实验室。”
严以寒却嗤笑一声:“可笑,严家不需要他喜欢,严家只需要他做下去。”
“他既然姓严,就别想着以梦想为目标去做些什么,他的路,都是铺好的,他必须走上去。”严以寒罕见的情绪外露。
“严朗也是这样吗?”南衡问她。
严以寒:“严家的事,不需要跟你汇报。”
“你当年也是这样?为了所谓铺好的路,离开莫青林?”
“……”严以寒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只好嗤笑一声:“你懂什么?”
“是不懂。”南衡自若承认:“反正我不会放任自己爱的人随便离开。”
严以寒身后顿时出现三个大汉,“你当时救了严朗,我不会让你余生过的艰难。”
不等严以寒说完,南衡拔腿就跑。
又来!?
南衡足足躺了两个月,现在哪比以前,刚跑过一个拐角就被追上。
南衡被押着转身,严以寒慢慢走过来,她掏出一张船票塞进南衡的口袋,说:“我为你买好了去往域城的船票,在当地的z大也给你安排了一份网球老师的工作和一套房子。”
末了,严以寒朝其中一个保镖吩咐:“动手。”
“你……唔!”南衡刚开口就被柔软的布料捂住嘴,声音瞬间闷在喉咙里。
那上面估计下了不小剂量的药,南衡顿时觉得困倦,挣扎着眨了两下眼便沉沉阖上。
严以寒特意腾出一天的时间,为了确保南衡离开这座城市。
低调的黑色奔驰以法律范围内的最快速度往码头开去。
严以寒坐在后座,将南衡的头推正。
司机开车前识趣地调出广播,严以寒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紧急播报!紧急播报!津渡码头今日轮渡全部取消,请广大居民不要继续前往!已在津渡码头的居民请尽快自行驱车或乘坐政府车辆,抓紧时间离开!”
司机看见前方密密麻麻的车队,眼疾手快的踩上刹车。
严以寒听见了广播,猛然刹车造成的巨大冲力使她整个人重重砸在车座靠背上。
她蹙眉扶了一把差点摔下去的南衡,“怎么回事?”
“被警戒线拦住了。”司机看向前方,如实说:“广播通知,今天码头停渡了。”
严以寒收回手,拍了拍,“开过去,他们不敢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