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铭像是想展示一下祁家并非病入膏肓,主动提:“我弟弟要与李家少爷结婚了,这次来是先让两人见见面。”
稀奇,现在各家族之间基本不联姻,大家大族的,靠婚姻去维系公司,说出去有时都会被人笑话,严朗向来有什么说什么:“都要结婚了,今天第一次见面吗?”
“……”祁东铭脸色明显不佳。
祁华却是笑了一声,“既然是联姻,当然是第一次见面。”
omega身量单薄,长期的劳作导致过轻的体重,眼下穿着西装也是空荡荡的感觉,脸上带着嘲弄的笑。
严朗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祁华长相清秀,是那种很容易激起人保护欲的长相,鼻子小巧精致,黑黄色的顺毛搭在额前。
如果……
等等,严朗被自己吓了一跳。
第二天一早生日宴刚刚结束,严朗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别墅。
天蒙蒙亮,夹板靠岸。
严朗发好通讯让司机来接自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下一秒,后背却被人重重撞上。
“哎谁啊!”严朗发脾气转身,看见带着一身伤的祁华,顿时觉都醒了:“你这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谁打你了?”
祁华一只手攀上他的胳膊,语气虚弱:“能不能麻烦你再把我送回出租屋?”
出租屋内。
严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目视前方,刻意忽略侧边正在自己处理伤口的祁华。
他身上不可避免的带了点擦伤,信息素顺着伤口溢出,严朗忍不住屏了屏气。
茉莉花的味道,感觉和茉莉花茶有点像。
“嘶……”
严朗注意力被打回,下意识朝祁华看了一眼。
祁华早已经把西装外套脱掉,里面仅仅穿着单薄的白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两颗,正单手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他注意到严朗的目光,问:“怎么了?”
严朗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额……你要不要帮忙?”
祁华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好。”
毕竟后背的伤他自己还真搞不定。
严朗话音刚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他动作僵硬的坐下,接过祁华手里的棉签,开始寻找话题:“这是谁打的?”
“我哥。”祁华回答。
“他经常打你吗?”严朗小心擦拭伤口。
“……还好。”
严朗感受到祁华情绪的变化,识趣的住嘴,处理完祁华肩膀上的伤口才敢喘一口气,问:“还有别的地方吗?”
“嗯。”祁华点头:“后背上。”
“……”严朗更加后悔。
后背?这岂不是要脱衣服?
孤a寡o,共处一室。
严朗还在胡思乱想之际,祁华已经麻利的把衬衫脱掉,将满是伤疤的背露给严朗。
只一眼,严朗的胡思乱想便止住了。
因为祁华后背的伤真的太多了,密密麻麻,陈疤新伤交错。
严朗皱眉,有些说不出话,直到祁华催促他才有了动作。
祁华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痛呼,像是被虐待到极致的小兽,严朗忍不住说:“疼就叫出来吧,没必要忍着。”
“……没事。”祁华声音很轻,疼的两个字都说不流畅。
严朗突然想起从前自己和大姐给瞒着父亲给刚刚上药,有时严翊临疼的厉害了,大姐就会对着伤口吹一吹。
鬼使神差的,严朗缓缓凑近祁华的后背,对着斑驳不堪的伤口,轻轻吹了一下。
“……啊!”祁华后背一僵,发出一声与刚刚完全不同的声音。
严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手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一地,开始解释:“不是、不是那什么,我就是吹一下没那么疼!”
什么叫我吹一下没那么疼,严朗说完恨不得再给自己来一下,正懊恼之际,却听见祁华说:“是没那么疼了。“
“……噢,是、是吧。”
“嗯。”
伤口全部处理完毕,严朗蹲着熟练的把东西收拾整理好,一抬头却发现祁华正坐在沙发上正在看自己。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穿上衣。
严朗“咻”的一下移开眼睛。
祁华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严朗看了半天,始终没有开口。
严朗觉得自己被这样盯着很奇怪,于是鼓起勇气回看过去。
视线交织,气温上升,巴多胺疯狂分泌。
祁华的眼睛很好看,像春水,清澈又透亮,但是却又隐约有些愁韵。
严朗忍不住想要看清楚,于是往前凑了凑,反应过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动作有多么的唐突。
眼前人是个omega,并且没有穿上衣,但自己就这样的凑了上去。
但是他没有躲,祁华没有躲。
是信息素的原因吗?严朗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奇怪,也可能是因为祁华长得太好看了,严朗想。
可是他的身体不好看,一个长相如此好看的人,却拥有一副如此斑驳的身躯,他在被压迫,在被逼迫,去利用自己为家族创造利益。
再次鬼使神差,严朗觉得自己仿佛被驱使了,问:“不然你跟着我吧?”
“……”祁华眼里的愁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不解。
严朗又开始后悔,他头一次说这样的话,之前都是看跟着那群狐朋狗友玩听他们经常对服务生、舞女、漂亮的陌生人说。
“不……”
“你多大了。”祁华打断了严朗的后悔。
严朗嘴里的“不是”咽了回去,“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