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教室走廊的灯今晚不知怎的坏了,她只能借着手机手电筒的灯光照明。
等她好不容易在课桌洞里找到卷子,教室的灯突然诡异地亮了一下,她被吓了一跳,手就一松。
一阵风吹来,掉落的卷子就被吹到了教室外,她急忙追着卷子出去了。
那卷子一直被吹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边,她刚要伸手去捡,突然,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掌猛然拉住了她的胳膊,一直把她往厕所里带,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看到从厕所的四面八方窜出了四个黑影,那黑影汇聚成人的形状,将她团团围住,发出“叽叽”的诡异笑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盆接一盆的冷水就兜头泼了下来,她发出惊恐的尖叫,即使不断求饶,可是那空中的凉水还是不停。
她眼看逃出去无望,就想把自己锁在厕所的隔间里,但是那些黑影竟然能穿过隔板进来,她觉得它们肯定是鬼魂,然后就吓得晕了过去。
听完顾加佳的讲述,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她的父亲,脸上的肌肉几乎在颤动,他问道:“校长,各位,出了这种事,学校已经是不安全的,我们要求转学!”
校长一脸为难的表情:“我们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到时候您如果联系好了新学校,我们肯定会方便您办理转学的手续。只是……还希望您对这些事能保密,毕竟学校的声誉……”
“我女儿命快没了,你和我说声誉?!学校该想想怎么赔偿我女儿的精神损失,这事要想私了,你们该知道怎么做!”顾加佳的爸爸说的斩钉截铁。
“加佳爸爸,这事我们可以商量,可以商量。”教导主任在一边陪着笑脸道,碰上这种事,学校倒是弱势的一方。
“没有两百万这事没法了结!”顾加佳爸爸说得斩钉截铁。
一直不出声的温濯此时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你女儿遇到这事?”
“你特么和网上那些人一样,还问受害者为什么是她?!别以为救了我女儿,就能乱说话!”
顾加佳爸爸“砰”地拍了下桌子,气得站了起来。
苏知之虽然觉得温濯说这话很奇怪,但是她认为温濯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才这么说。
“你的母校也是这里吧,顾早辉。”温濯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顾早辉微微诧异,但是想到自己是上市公司高管的身份,觉得有人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就说赔偿的事!”
温濯身体后仰,推了推金丝眼镜,从容地娓娓道来:
“你读高中时,仗着自己家投资了学校的教学楼和图书馆,在学校里横行无忌。
纠集了一帮小团伙,在学校里霸凌同学的事做得不少,其中一个是你追了很久的校花周烟,她一心求学,热衷舞蹈,想考舞蹈学院,无意和你在一起。
你求爱不成,就让人打断了周烟的四肢,她家境贫寒,于是一笔十几万的赔偿就买断了她未来的人生。
有为她打抱不平的同学,都被你那伙人出手教训了,有的瘸腿,有的瞎眼,有的断指。
在那个法制还不健全的年代,你家里有钱,你是学校里的土皇帝,连当时的校长老师都对你忌惮几分,帮着一起劝着家长私了。
最后,当年的校花周烟在绝望之下,在顶楼一跃而下,她跳楼的位置正好是如今厕所的位置。
她的死并没有唤起你的良知,反而你更加肆无忌惮地对同学施压,尤其是那三个曾经反对过你的同学,你们几乎每天都以霸凌他们为乐。
他们的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精神也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曾经的他们也是成绩优异、富有正义感的学生,可却被你这样的人踩在脚底。
那一次,你们那伙人把他们三个逼到顶楼,要他们舔你鞋子上的泥土,而你在鞋子上早已经淋上了强力胶。
他们的舌头粘在你的鞋子上,你享受着他们的痛苦,嘲笑他们是狗。
上课铃响了,你想回去上课,于是直接把他们的舌头从鞋子上生生撕了下来,你还嫌弃他们的血弄脏了你的鞋子。
这三个孩子不堪每日这样的受辱,一齐跳下了天台。
这件事在法律上被定性为自杀,可这么多年来,你这个幕后黑手一只逍遥法外。
而这四名学生的怨灵因为执念未消,一直徘徊在他们自杀的位置。
这些年来,他们的鬼力逐渐上升,直到你的女儿入学,他们在今晚找到了复仇的机会。
他们说原本想对她下死手,但是这么一来,就和你这种人一样了,也就是吓唬了她一下。
所以,你觉得你是无辜的吗?”
“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顾早辉又惊又怒,但是他到底是当高管的人,见惯了风浪,突然笑道:
“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就是我打断了周烟的手脚,谁让她不识抬举!还有那三条狗,跳下去那是他们活该,我有就是要他们生不如死。
现在二十七年过去,早就过了法律追溯期,这些死穷鬼就因为这点破事儿还敢来搞我女儿,我一定找人给他们打得魂飞魄散!
他们活的时候在我踩在脚下,死了觉得自己还能翻出多大浪花?!都是些蝼蚁!”顾早辉说得一脸不屑,全无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