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戏精!
照顾一个心理年龄比自己还小的男性确实是个麻烦,她只能拉着他在洋馆里东跑跑西跑跑,到吴思贤肚子咕咕叫了也没找到真凶和圆圆猫丢失的那四颗牙齿。
离昨晚狼人杀开始的时间还有十个小时,活人们又不约而同的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房间,紫毛男守鹰哥守了一上午,饿得焉头耷脑,见吴思贤进门就抱着他的腿开始号:“闲鱼兄,再给点吃的吧,我要饿死了。”
“你没带吃的?”
“我寻思再怎么偏也肯定有小卖部吧?就光带钱了。”
见过傻的没见过傻成这样的,吴思贤扶额,智商短暂的上限把圆圆猫的背包扔给了他,半开玩笑半是真的说到:“如果我们再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就只能吃尸体了。”
“不用怕,这叫紧急避险,不犯法。”
“咦,别搞,那玩意谁吃?”紫毛男啃面包的同时还给鹰哥点了根烟:“哥,等联系上警察了我肯定给你松开,现在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您通融通融。”
吴语笙能看出来鹰哥想说通融个屁,但顾及着真凶不知道藏在这座洋馆的哪个角落出去还可能被杀,还不如心安理得的当苟王苟到最后。
想法很好,但她不太喜欢。她把吴思贤拉到二楼右边的阳台,示意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代全部。
“那笔钱,是不是就藏在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谁都能疯狂。吴思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洋和金银财宝是一回事,但更值钱的,还有其他。”
“例如?”
“长生不老药。”
“这不扯吗?”
“可确实是真的,”他把双手撑在台上,眺望远方隐匿在雾与云中的太阳:“大荒之中有不死之国,阿姓,甘木是食。”
“这藏着不死树的一部分。”
甘木,不死树……吴语笙也去过不少古代位面,自古帝王都在追求长生不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不对。
再这样下去,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吴思贤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他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笑得轻松:“逗你玩的,找点钱就走了,谁要那块破木头。”
“你最好是。”吴语笙垂下眼睫,手里把玩着那把折叠刀,她的动作熟稔又利索,像是个老手:“第二个问题--”
刀尖抵住了吴思贤的下颚,他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这份慌张被她收进眼底,小姑娘神色未变,慢条斯理的说:“你不是我哥。”
“我也不是你被淹死的妹妹,你其实不需要管我的,你就算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喊……哥哥,我好痛,你放开我。”
“你赎罪的对象从来都不是我。”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
她是“最后的女孩”。
她是……
她不是他真正的,妹妹。
“你想清楚了最好。”吴语笙收起刀,她背靠着阳台,阳光只照亮了她后脑的发丝。
一人面向阳光。
一人面向幽微。
背道而驰的【兄妹】。
*
一年,两年,三年……
一颗牙齿,两颗牙齿,三颗牙齿……
孩子坏掉的乳齿在潮湿的地板上跳着圆舞曲,凋零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而【她】一如既往。
“祂说了,只要我把她困在这里,我就能用她的壳子离开这。”镜子里的女孩如是说,她虚弱的拍打着镜面,苍白的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晕:“他们想要甘木,那就给他们,我只想要她的壳子。”
“你会帮我的,对吗?”
“可你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女人的手盖住了女孩的脸:“我吃了甘木,变成了不老不死的妖怪,你的体内存放着甘木,变成了一只龟缩在阴影里的幽灵。”
“这就不是好东西,当初就应该和你父亲一起被烧掉!”
“你别给我提他!为了剩下那一点点甘木,他掐死了我,而你眼睁睁的看着,”女孩的脸颊上滑落眼泪,她声音哽咽,像只幼猫在呜咽:“我喜欢你当我妈妈,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杀了他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