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不知又是哪家在祭拜,山里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里多山,悠久的声音在山谷之间回响,很久都没散去,像是在欢迎离去的人回来唠家常,也像是在为远去的人带去祈平安的祷告。
“夏油大人,这一次委托,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
“一笔钱又没有了哎……听说对面那个猴子给的钱还挺多的。”
“无碍,”夏油杰摇摇头,说:“只是一个委托而已,这个没有,还有很多。”
坐在他旁边的人也许是肚子饿了,去翻找俞里的那个月饼礼盒,这个月饼礼盒包装还挺精美的,忽略外包装纸袋子上面印着的属于去年的日期,里面的铁盒子被抽了出来。
“啊?这是什么?”
夏油杰闻声看过去。
之间一盒子各式各样的零食之间,有一个与它们有些格格不入的白色塑料袋。
夏油杰伸手呐过来,很轻易地打开了那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是一条有些年头的银项链,泛黄的外表上面还沾染了一些泥渍。
“这个不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只要毁了这条项链,那猴子身上的诅咒也就能消除了吧?”
“嗯。”
夏油杰也不知自己现在该想些什么才好,他把项链丢回那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而后把东西放回了那个礼盒里面。
看来俞里,已经知道他已经成为诅咒师这件事了,也是,俞里应该和幸子学姐还有联系,他叛逃之后,也遇到过几次已经工作的幸子学姐。
飞机划过云层,今天过去,东京依旧没多大的变化。
雪代幸子最近忙着处理咒灵事件,对于俞里的到来,她其实也不知道,不过之前她搬新家的时候,把地址给俞里透露过,所以俞里订的酒店,就在那附近。
俞里打算给她一个惊吓——不是——惊喜,不过按照雪代幸子发给她的信息来看,雪代幸子还需要一两天才能回家。
异国他乡的街头也下着雨,俞里窝在酒店也无聊,打着出来觅食的理由,在外面如同幽灵一样四处游荡。
咒术师的眼中比普通人多了一些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咒灵,这几年过去,倒是越来越多的人的咒力波动有些上调了。
透明的雨滴打在黑色伞面上,正咬着冰激凌的俞里听到了地铁站那边传来了一声类似于爆炸声的巨响。
感觉有咒力波动的波浪朝这边席卷而来,有些好奇的俞里往那边拐了方向。
地铁口已经围了一些人,吱吱喳喳说着事情,俞里也没打算挤进去,在越靠近这里,她就越能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强大。
“听说是安检的仪器发生爆炸了。”
“啊?这也能?”
“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对了,不过倒是没什么人员伤亡,就安检门那里忽然炸开,墙壁都被震出了一个大洞。”
俞里无声感叹了一句,现场遗留的痕迹,都在告诉她,对面的咒术师能力强大,几年过去,也许这半死不活的咒术界多了几个天才。
热闹就不凑了,外面有些冷了,俞里打算买些吃的就会酒店。
雨这时下得更大了,路上有伞的,没伞的,脚步都急匆匆的,没什么事情的俞里倒是慢悠悠行走,买的冰激凌有些大了,俞里都快吃腻了,都还没吃完它。
过马路的时候,到她的时候刚好是红灯,她站定,垂下伞帘,一口又一口地吃着有些发苦的冰激凌,时间久了,连饼干都软了好几分。
“五条悟!你不愧是个混蛋!”
俞里咬冰激凌的动作一顿,心跳像是慢了半拍的她抬伞帘的动作像是随心跳被无限放慢了一般。
冰冷的抹茶冰激凌在她看到那抹高挑的影子的那一瞬间化开,苦涩的味道瞬间填充了她的口腔。
和夏油杰一样,几年不见,五条悟又长高了不少,往人群一站,的确也是惹眼的那个。
记忆中喜欢肆意撒泼的少年此刻褪去了不少稚气,浑身的气息也变了不少。
他手里拿着伞,手推着一个女孩子的脑袋,以至于那把伞也只遮住了他一个人。
那个女孩子她有些陌生,但在脑海中仔细寻找一番后,她想起来了,京都高专的庵歌姬同学。
“你拿我伞干嘛?!”
“我怕淋到我自己啊?”
已经快被这雨水淋湿的庵歌姬迫于外周只能在心里怒喊:淋到你个毛线啊?!你无下限是忽然罢工了吗?!
正准备教训这小子的庵歌姬还没出力,忽然感觉到眼前的人推她的力气消失了。
“???”
这小子是不可能忽然良心发现的,除非今天天要塌下来了。
庵歌姬抬头,只见这人抬头看向了对面马路,这几年相处下来,她对这个人渣也多了几分的认识,现在这人明显绷紧了嘴角,处在了什么情绪爆发的边沿。
于是她也不打算揍这人了,抬头也朝对面马路看去。
只是,她刚抬头看去,一辆拉着很多货物的货车就从她面前驶过,完完全全把她视线遮挡住了。
雨滴打在伞面上,敲出极有规律的声音,路上车辆溅起了雨水,也冲散了雨幕。
旁边的广场电子大屏不知是怎么想的,放什么悲伤的歌曲,映什么愁苦的画面,还有这红绿灯——时间倒计时也慢得像乌龟一样,徒增了行人心中那几分的烦躁。
“叮——”
红变绿——
俞里也没躲开那道视线,她踩着斑马线上的水窝,朝对面的两人走去,只是这地面有些软,她有些踩不稳步伐。
白色的伞面接近黑色的,她把头发已经被洇湿的庵歌姬拢进了伞内,才抬头对上五条悟绷带后面的眼睛。
“好久不见,五条同学。”
绿灯再次成了红,又有车辆在马路上呼啸而过,带刮起的风不知带起了谁的衣角。